“是的,在某种程度上。”
可安东尼却道:“不,你没有。尼禄的所作所以为已经越加清晰地揭示了他暴君的本性,而你非但没有遏制他,还在助长他的恶性。”
朱狄斯不由得发出一阵冷笑:“安东尼,你这话说得有意思——我不助他、不顺他,难道要像你一样自找没趣?你是一个胸无大志、不求权势的人,但我跟你不一样。我可不想为了什么所谓的正义和皇帝对着干,自己毁掉自己的前途。”
“你错了。”
又是这三个字,又是这三个同样的字。此时此刻,听着安东尼再次说出它,朱狄斯不由得气得直瞪眼。
可安东尼却依旧从容。“朱狄斯,我说你错了。事实与你说的正相反——利己志小,利国利民志大,我与你做出的,正是截然不同的选择。今日的尼禄我尚能忍受,今日的尼禄也未必一错到底,但若有一天他在这条暴君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我安东尼以所有祖先的名义发誓,绝不会置罗马帝国的安危于不顾,到时定当挺身而出。朱狄斯,我今日约你想见只为劝你不要在弯路上越走越远。你好自为之!”
“这是忠告?”
“对!”
“你以为我会愚蠢到去相信一个整天想着法跟我对着干的男人?!”
“我的话,你自己斟酌!”
朱狄斯气得头顶冒烟,却眼见安东尼就这么潇潇洒洒地甩给他了一个背影,兀自走掉了。
夜晚的小风吹得朱狄斯身上凉飕飕。
回到家躺在床上,几度窝火的朱狄斯孤枕难眠。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向来能够轻松控制情绪的自己,竟总是能被安东尼这家伙三言两语搞得火山喷发!朱狄斯一阵气馁之后暴躁地扯了整张被子,结果一扯被子,就看到了上面的一点污渍——那是几日前奥托与自己欢`爱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随尼禄出行了半年,也与奥托分别了半年,朱狄斯还以为奥托会对自己相思成疾,却不料这男人依旧只顾和波培娅打得火热,重逢一场激情燃烧,结果也被他草草了事。作为一个男人他不会厚着脸皮和一个女人吃醋,何况那还是世间最美的女人,但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悲凉感却由此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