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宅子与他上回到的豫章王府差不多大,但装饰分明更加精致。花园、假山、池塘、各种珍稀植物。他慢慢在花园里走,躲在花草丛中。
“小宝贝,小宝贝,你去哪儿了?”
柔柔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带着几分焦急。小尚浑身一颤,连忙找了个草堆一头扎进去。
两个身穿鹅黄衣裳的小姑娘从花园经过,便走边喊:“小宝贝,……貂大爷,你快出来呀!”
其中一个姑娘道:“姐姐,这小宝贝今日是去哪儿了,怎的到处都见不着他?王爷估计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回来了,若是将小宝贝看丢可就不得了了。”
另一个小姑娘手里捧着一盘鲜肉,也十分焦急。她道:“真是奇了怪了,这小宝贝到这时候也该饿了吧,平日里都出来吃饭了,怎的今日却不见了踪影?”
小尚探出头去,两个小姑娘就站在他不远处,年约十四五,模样挺标致。姑娘们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又往远处去了,继续找这个“小宝贝”。他好奇这两小姑娘口中的“小宝贝”到底是什么,挠了挠耳朵,突然感到上方有股气流传来。他往上一瞧,一个怪头怪脑的动物正吸着气嗅他。小尚吓得差点没了魂,连忙往后跑。谁知那玩意儿一爪子按住了他的老鼠尾巴,他吧唧一声栽在地上。
小尚快吓尿了,两只老鼠爪子拼命在地上刨土。那玩意儿在他身上嗅了嗅,又伸出爪子挠他背上的鼠毛。小尚叽叽叫个不停,简直要昏死过去。
突然,那玩意儿居然松了手。小尚连忙没命地往前狂奔,但那玩意儿一跳便跳到他面前,一爪子朝他面门上挥来。
小尚用两只老鼠爪子捂住了眼睛,全身抖得如筛糠一般。
突然,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小尚将手扒开,只见狐偃站在他面前,那玩意儿被冻住一般,停下了。狐偃将小尚捧在手中,小尚被吓傻了,在他手心里瑟瑟发抖。
“说你笨还不承认。”
小尚不服气地用鼠眼瞪他,在他手心里叽叽喳喳。
那玩意儿的爪子动了动,时间恢复了流动,小尚仿佛听见利爪划破空气的声音。
狐偃微微皱眉,一跃上了墙头。整个花园里弥漫着一股紫气。
“不知死活的臭道士,谁给你的胆子?!”
小尚转过头去,惊恐地发现那玩意儿居然会说话了。那玩意儿是一只他没见过的动物,全身紫毛,两只眼睛像两颗黑豆,看着有几分像狐狸,却也不是。那玩意儿被狐偃打断有些恼火,居然立起身子,如人一般。它居然会说话!小尚瞪大了鼠眼,不可置信。
“你这紫貂,在王府之中享尽荣华却并不安分,干了不少害人的勾当。老天有眼,总有人会来收你。”
紫貂立起身子,笑道:“呵,要有人来收也不会是你。”
“小宝贝,小宝贝你在这儿呀,王爷已经回来了呢,赶紧去王爷那儿吧。”
柔柔的女声传来,花园中怒张的紫气瞬间消失。紫貂趴了下来,娇声叫了几声。狐偃也连忙飞身而上,出了邵陵王府。
小尚闭着眼睛,随狐偃飞出去。过了一会儿,他便觉得身体沉重起来,他伸手一看,自己的魂魄已经回到狐偃给他做的新身体上了。
他问:“怎么不抓了他?你说那玩意儿叫什么?”
狐偃回道:“今日邵陵王已经回府,我手中有清悠转交的太子信物,改日登门拜访。那玩意儿叫紫貂,很罕见的动物,你不认识也不奇怪。”
两人落在无人的深巷,往窦耳家的方向走。小尚不时回过头去,看一看那紫貂有没有过来追他们。
狐偃道:“你不必害怕,他今日不会追我们。况且,他就是追上来,我也能应付。”
小尚想起狐偃拥有的一堆法器,有些发怵。尤其是捆妖绳和捉妖瓶,他最讨厌了。
邵陵王府后花园中,萧纶抱起伏在草地上的紫貂,将他揽入怀中。他摸着紫貂光滑的皮毛,柔声道:“宝贝儿,你今日又去哪里调皮了?”此时他面色平和,脸上带着笑容,与方才在街上嚎啕大哭出尽洋相的萧纶完全不一样。紫貂嗷嗷叫了两声,往萧纶怀里拱。
“饿了吧?小弥,过来给宝贝儿喂饭。”
“是,王爷。”鹅黄宫装的小姑娘端着一盘肉食走来,放在紫貂边上。紫貂一下子便跳了上去,小口咬着肉块。萧纶抚摸着他光滑的脊背,道:“慢些吃,免得噎着。”
等紫貂吃完了肉,萧纶抱着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萧纶的卧房雕梁画柱,朱红的柱子用金线勾勒出麒麟纹饰,前朝著名画师绘制的山水屏风镶满白玉。厚重的地毯踏上去一点声响没没有,沉香香料在香炉中慢慢燃烧。
萧纶关上房门,小声道:“宝贝儿,现在没人了,你赶紧变回原来的模样吧。”
紫貂嗷嗷叫了两声,从萧纶怀中跳出,落在厚厚的地毯上,身上紫气怒张,下一刻,居然幻化成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人。那少年眉目如画,肤如凝脂,嘴角带了一丝邪气一丝稚气,样貌真真是讨人喜欢。萧纶喜道:“宝贝儿,你不变回去不行么?就这样待在我府中,我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便是。”
少年微笑:“六真,阿紫也想这样,但恐怕是不行的。阿紫道行浅,刚学会幻化人形,一阵天都维持人的形态实在是太累了一些。况且阿紫要是以人的模样走出门去,遇见方士道人就糟糕了。”
萧纶冷哼一声,道:“本王平素里最讨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