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来,感觉哪里有些不同,转目细细望去,却发现自己此刻身处的房间全不似先前那间精致奢华,只算得上简洁干净,想来是昏睡之时被人移到此处。
我吃力撑起身子,准备穿衣下床,昨日那名粉衣女子闻声赶到,连忙上前扶着我道:“公子先别忙着下床走动,你的烧刚退,还需要静养两日。”
我闻言只得重新躺了回去。
片刻后忽闻腹内传来异声,转目一看却见那粉衣女子正垂着头拼命憋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有一日一夜水米未进。
直至此时我才感觉饿得狠了,一面用左手按住正拼命抗议的肚子一面瞪了粉衣女子一眼道:“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肚子饿了不会叫么?”
女子连忙肃容道:“回公子,自然会叫的,而且叫得比公子还厉害呢。”说完又笑道:“公子莫急,碧琼姐姐已经命人准备早膳了,马上就好。”
必穷?
这名字取的,一听就发不了财。
我转眼看了看她:“碧琼是那位穿黄衣的姑娘吧?你又叫什么?”
粉衣女子微笑答道:“回公子,奴婢名叫碧云。”
我见这碧云似是个没什么心机的,正想借机再多打探些这乌衣教的情况,门已经被人推开,几名手捧托盘的仆役走了进来。
我只得收口,在碧云的搀扶下下床用饭。
由于我大病初愈,这一日便几乎都在床上度过,一应饮食起居都由碧琼和碧云二人服侍,想来她们就是乌衣教主派给我的专属婢女了。
闲暇时我故意找她们聊天,想要从她们口中多套出些有用的消息,然而那黄衫女子碧琼却甚为谨慎,问三句才答一句,还尽是无关紧要的,同时悄悄碧云使眼色让她别多说,以免祸从口出。
饶是如此,我还是从碧云口中知道了她们的教主名叫叶惊鸿,今年二十二岁,一身武功却已然登峰造极,造诣不在少林武当等名门正派的掌门人之下。前年的武林大会上更是一举击败天下第一庄的庄主秋雁来,令所有江湖人士对其刮目相看。
他的人也精明强干,率领韩总护法和诸位坛主将偌大一个乌衣教治理得风生水起、井井有条。
这些年乌衣教在江湖中声名鹊起,这位武艺高强的教主当居首功。
碧云说这些的时候一脸激动崇拜,满眼都是粉红泡泡,我却是满心鄙夷,不就是个邪教头头嘛,还是个变态的邪教头头,有什么了不起的,小女孩就是无知,只知道搞盲目崇拜。
晚饭过后,碧琼碧云自去休息,只留我一个人在房间内。
由于白天睡得太充足了,我此刻感觉睡意全无,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良久,却越躺越是精神,最后只得从床上爬起,抓起鞋子把脚套进去,然后下地走出门外。
门外并没有派人看守,本来么,在这守卫森严的乌衣教总坛,他们也不担心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长了翅膀飞了。
我百无聊赖地沿着走廊一路前行,路上遇见两队巡逻之人,皆把我当空气般昂首挺胸走过。
我走到院中,看着满院叫不上名字的奇花异草,却觉心中说不出的烦躁,那些鲜艳夺目的花朵看在我眼中,仿佛都变成了那邪教教主叶惊鸿那张满是阴冷笑意的脸庞,一时心中恼怒,失控地冲上前去,对着那些花草一通猛跺,狠狠地发泄着心中怒火。
孰料正踩得过瘾时,却听不远处一个清澈动听的声音道:“这位……大哥哥,你为什么要踩坏那些花草?”
我正踩得解气,感觉仿佛正将叶惊鸿那张美艳的脸庞踩在脚下肆意蹂、躏般舒爽万分,闻言头也不抬地答道:“我爱踩便踩,管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