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莫书点头,“嗯,我会的。”
“将军府我会尽快安排好,让你早日入住。”司空默笑道,“这样就可以省下很多‘私房钱’吧?”
“呵呵,是省下不少。谢主隆恩。”郁莫书不禁失笑,看来求知欲过盛的人,不过一下午就已然知道了那三个字是什麽意思了。
“明天见。”
“嗯。”
走出几步,司空默又折了回来。
郁莫书不知他何时变得如此反复,只好静待他再度开口。
许久,司空默抬头直视郁莫书的双眸,面色严肃的道,“小郁,搬到将军府以後,就不会再来这里了吧?”
“啊?”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郁莫书迟疑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呐呐的的点头,保证道,“嗯,若没什麽意外的话,是不会来了。”欠琳姨太多,他也会过意不去的。
谁知,话音方落,司空默便夸张的松了一口气,一脸的赞赏。“这就好!”然後,转身阔步离开。
郁莫书惯性挑眉:看来,小默心情似乎……不错?
而原因……
郁莫书脑中飞快的闪过什麽,却没来得及抓住。
在原地停留了会儿,直到司空默与岩心的身影混入人群之中,再也寻不著了,郁莫书转身独自回了‘涎香阁’,却见琳姨还保持著原来的姿势,坐在小院的凉亭之中。
看到他回来,琳姨收起一脸的低落,抬头笑问,“将人送回去了?”
郁莫书点了点头,略微思索了片刻,便走上前去。
低垂眼睑却意外的看到,桌上的茶盏不知何时,已然换成了酒坛,眉心微敛,郁莫书不可置否一笑。想来,在他离开的一小会儿,她已然搞了许多事了。
“怎麽沦落到要借酒消愁的地步了?”
琳姨斜睨了他一眼,“哼,老娘可不是你,什麽都能挨过去。”
郁莫书也不反驳,扬声叫来一个仆人拿来个酒杯。显然,他是打算留下来。
琳姨却笑了,“你很少喝酒的。”
郁莫书回了一句,“你不一样,你是琳姨啊。”
琳姨微怔了会儿,似是没料到他会这麽说,转而轻笑道,“呵,也算你还有点良心。不像他,一去不复返。甚至,连个念想也不留给我!”
二人就这麽对饮著,杯中物转眼空尽。琳姨伸手想为自己续杯,却被郁莫书拦住。看著那酡红的双颊,郁莫书劝道,“别喝太多了,你等会儿还要开门做生意,不是麽?”
他很清楚,在烟花场所打滚,就算真的被什麽人怎麽样了,也是有口难言,甚至是天经地义。他不希望她因一时的想不开,做出什麽抱撼终身的事来。
“你以为我想开门做生意麽?”琳姨自嘲一笑,她也是为了解决生计问题,才走到这一步。况且,她打趣一笑,“我又不像有些人,没钱了可以伸手要啊!”
别以为她听不懂唇语就算了,她还会找那小皇帝写写字不是?
回想起吃午饭时的事,郁莫书面上一红,道“小默说笑的。”再者,就算小默说的都是真的,他也是断然不会问小默借的。
郁莫书急於澄清的神情,惹得琳姨莞尔一笑,“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不就是亲自出来寻你麽?至於要开心一下午麽?”
郁莫书看了她一眼,显然不想再纠缠於这个问题,只双手挪开了酒坛。
“别喝了。”郁莫书停顿了会儿,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不想开门做生意,等将军府收拾好了,就搬过来一起住吧。”
“他许了你了?”琳姨诧异的问道。
“嗯。”郁莫书点点头,倒是没有多少意外她会这麽问。
将军府的落成,在多年前司空默便对他多次提起,只是都被自己婉拒了而已。如今,他与郁东亭闹翻了,也拉不下脸去赔不是──既然郁东亭有他没他都一样过的很好,他又何必再去自讨没趣?
反正,早晚也是要搬出来的,还不如趁早。至少──“琳姨,搬来和我一起住吧?”──让琳姨有个依附,也不枉她多次‘收留’他在此白吃白喝。
琳姨定下心来,转而想起吃完午饭後,两人亲密的模样,会心一笑。只是,她没想到会这麽快,那折子才上呈多久,小皇帝就许了下来。她还以为,起码要拖个个把月的……
搬过去?听上去不错,不过,“呵呵,你养得起老娘麽?”虽是质问的话,琳姨眼里却燃起一丝光芒。呵,也不枉这麽多年,还真是没白疼人呐……
“你,我总是养得起的。”郁莫书自信他多年扔到钱庄里的奉禄,定能让琳姨享後半生的清福。
“养了我,你自己怎麽办?”琳姨又问。
“总是有办法的。”
“办法?在战场上金戈铁马,也算是办法吗?”见郁莫书沈默,琳姨继续道,“你现在还年轻,自然有拼博的本钱,他也确实重用你。可以後呢?等你老了?或者在战场上残了?又或者你再也不能……你能保证他司空默那时也会像现在一样,看重你麽?呵呵,你呀,便是真有心想为他一辈子,人家也不敢真要了你的一条命呐。”
敛去脸上的笑意,郁莫书冷声道,“要不要是他的事,可给不给却不是他能做主的!”
“你这不是存心要他为难麽?”
“哼,难道我让他‘为难’得还不够麽?”郁莫书冷哼了一声。
多年的苦楚,也总是该讨些回来的。他也是个人,没道理一味的付出,不求回报的……
被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