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着绝对比死了挣得多!”
孙悔手一摊不屑地说:“你挣得多又不代表都赔给我。”
“我都赔给你!全部都赔给你!!”何奈无比肯定地说。
孙悔又笑了,“你挣得所有都赔给我?十年?二十年?如今货币贬值,从前的钱更值钱,就算不加利息,我看至少也得三十年才能赔完吧?”
何奈一愣,咬了咬牙,半天才下了决心,刚要点头,结果孙悔突然又开口了,“刚刚说的可是‘不加利息’,我又不是慈善机构,当然要加利息!算你便宜点,每个月千分之一吧。你要好好工作哦~”
何奈不用细算也觉得这个利息非常高,半晌才咬牙切齿地说道:“好。”
看何奈的样子,一脸旧时代受压迫可怜奴隶看着虐待他的奴隶主的仇恨表情,要是给他抓到孙悔,他一定会把他用自己满嘴尖牙咬死、然后挫骨扬灰似地。
紧接着何奈就看到孙悔脸上突然出现了和早上奸计得逞时候一模一样的欠扁表情。
“你又相信了?”孙悔憋笑憋得脸上有些泛红,不等何奈回答他一大巴掌拍上何奈的后脑勺,“杀鸡取卵?亏你想得出来!哈哈哈哈……”
“你、你!!!”何奈几乎要怒极攻心、气血冲头昏厥过去了。
孙悔从装饭盒的袋子里又找出一把勺来递过去,一边笑一边安慰他:“别气、别气,咱俩现在算扯平了成不?”
“哼!”何奈也不接勺子,头扭向一边不看他,如果可以他真是想把面前的剩饭一整盒都扣到孙悔脸上。
孙悔这时候讨好地说:“我错了……”
“哼!”
“看我给你送饭的份上算了吧?”
“哼!!”何奈哼得更大声了。
“那看我们这么有缘的份上?你看,世界上这么多人,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概率是万分之一,咱俩碰上了四次,按照概率学就是万分之一的四次方,就是十的十六次方分之一。这么小的概率都让咱逮着了,多不容易啊,别这么小心眼。”
何奈被孙悔那段什么四次方,什么十的十六次方说的晕晕乎乎,可一听最后一句又火大起来,仍然不理他。要不是人在屋檐下,他一定要把一盒饭全扣他脸上!
孙悔看何奈真是生气了,推了推眼镜,颇为伤感地说道:“对不起,以后我一定会离你远一些……”
“真是拜托你了!”何奈没好气地终于说话了。
孙悔眼睛一亮,语气却更加伤感起来:“我还以为咱俩不打不相识,也算是朋友了。哎……我这种不讨喜的性格总是交不到朋友,大家面上都和我和和气气的,可是实际上都没有人肯和我当朋友。我一个朋友都没有,和你在一起很轻松,我还以为……”
孙悔又长叹一声,把勺子放在饭盒边上,“我会向医院里提出申请把你的主治医生换成苏医生……那……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先走了。”说完,孙悔垂头丧气地拖着步子往外走。
何奈也是从来没有过朋友,听到孙悔说他没有朋友的时候,何奈心一动,再听他把自己当做朋友心里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也许,朋友之间就是常常开玩笑互相闹的,别人都说孙悔怎么怎么好,他常常和他开玩笑把自己不好的一面暴露给自己看……他是真把他当朋友了吧……
孙悔没班的时候还专程过来给他送饭,不是因为是他们医生病人,也许是因为他们事朋友吧?何奈看着孙悔颓然的背影,忽然有种愧疚感,看到孙悔马上要开门出去了,何奈忽然觉得有种要失去什么什么似地失落感,连忙出声道:“等等,你说我们是朋友不会又是耍我玩的吧?”
孙悔一听何奈说话嘴角一勾又立刻恢复,他立刻转过身满脸期待地看着何奈:“你同意了?我们以后是最要好的朋友了?”
“……嗯。”何奈有些脸红,毕竟是第一次有朋友,他还说是‘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