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穆寅先生之子,有什么可疑的。”陵洵不屑。
“穆寅先生死后,穆家就没有什么人了,谁又能证明?我还说你是穆寅先生遗孤呢。”岳清甩了陵洵一个白眼,“再说了,如果他真的是穆寅之子,才更加可疑。”
“哦?这又是什么话?”
“听说这个穆寅先生曾是荆州镇南将军府上的幕僚,他一死,将军府就出了事,风爷不觉得这太过巧合了吗?”
陵洵听岳清忽然提到镇南将军,表情僵硬了一瞬,随即装作不在意道:“镇南将军和我们又没什么干系。”
岳清却沉下脸色,“镇南将军满门忠烈,当年下场何等凄惨?若不是有镇南将军震慑南蛮,大夏的南疆怎会有那么多年的太平?镇南将军府一倒,荆州大乱,南蛮趁虚而入,血洗了边境多少村落?敢于陷害他的奸佞之徒,无异于啖肉喝血之辈,为了那些尔虞我诈的蝇营狗苟,不惜自毁城墙,让多少无辜百姓的亡魂无处哀嚎?!”
岳清说到激动之处,眼睛黑沉得吓人,那总是生脸上,竟显出几分阴郁狠厉。
陵洵知道他想起伤心事,也顾不得生气,叹口气拍了拍他肩膀,“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要再想了,事关镇南将军,你总是这般敏感。镇南将军当年是被秦超陷害,这如今已经天下皆知,又和穆寅先生有什么关系?他只是在将军府出事前病逝了而已。再者,就算真的相关,穆先生也只是穆寅先生之子,穆寅死时他也才十几岁。”
岳清情绪平复了一些,却还是提醒陵洵道:“我听说穆寅本就是鳏夫,一个人带着独子投奔镇南将军府,他死之后,十几岁的少年无依无靠,失踪多年突然出现,身负绝世阵术,还谎称是拜在南淮子门下,风爷当真不觉得这人蹊跷?”
陵洵耐心已然告罄,被岳清念叨得心烦,轰苍蝇一样挥了挥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反正你别管,以后也不许再这般对他无礼。”
岳清恨铁不成钢,“我看你这是色迷了心窍。”
陵洵切了一声,“我想色迷心窍,干吗不去照镜子?快滚吧,别再废话。”
两人说完话就准备返回宴席,哪知忽然在不远处听见兵器出鞘声,紧接着听人大喝一声:“谁在那里!”
陵洵和岳清面色大变,彼此对视。
“我怎么听着是方珏的声音?”岳清问。
陵洵直接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却在半途听见另一个人的说话声:“好大的胆子!怎么,真把这清平山当做那风无歌的地盘了?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
这个声音是吴青的,陵洵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眉头却紧跟着皱了起来。
吴青不是不待见他们么,怎么跑到宴席来了?还黑灯瞎火不走正门。
“好了,吴青,这里昏暗,方小兄弟没看清罢了。”
这次说话的人是钟离山。
还没赶到地方,陵洵已经听出发生了什么,显然是方珏看他离席,跟出来暗中保护,却误将暗中走来的吴青和钟离山拦下。
“到底看没看清楚谁知道呢?”吴青还不肯罢休,正要再说两句,忽然感到身后有人轻轻拍他肩膀,他一回头,险些吓死,只见方珏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张脸险些和他的脸贴在一起。
吴青差点被吓了个趔趄,再一回头,发现那个面无表情的方珏还好端端站在前面。
“鬼,鬼啊!”
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