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子一看情形不对，把咬一牙。

拼了！杜恒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

噗噗——嘭——倪子双手掐诀，硬生生又崩出一串屁。

这一次的屁与前一次不同。屁者，气也；屁本是有异味的无形无色之物，但倪子掐诀之后，屁股后面冒出的屁——黑色可视！

无形无色之物突然有了颜色，事必有妖！

黑屁显然臭味更浓，好生厉害！可怜杜恒一番好心前来送纸，被这黑屁一熏，立刻两眼翻白、身体瘫软，晕了！

其实，许多动物都有保命技能，狸猫族的屁，只不过名头没有黄鼬（黄鼠狼）族响亮罢了；七百年道行狸猫放的妖屁，熏晕一个普通人类还是so easy的。

这是妖屁，倪子当然知道会引来李元凯的注意，一面出手挥散黑屁，一面放出一片树叶。

当李元凯赶到楼下，只看见树叶化成的四足妖兽破门而出；倪子已经收息屏气恢复了精壮身材，并且假装遇妖害怕跌坐在地上。

李元凯皱眉，没有去追四足妖兽，也没有当面对倪子表示怀疑，而是直接走向昏倒的杜恒。

杜果和林阿卫听到动静，也闪了过来。杜果见到李元凯以公主抱把哥哥杜恒抱起，当即向倪子甩去一个眼色，同时跳起来叫道：“李家哥哥你去叫医生吧，让大倪哥抱我哥哥！”

李元凯不撒手，轻轻说了一句：“救人要紧，本人粗通医理。”

言外之意就是：我得抓紧时间对杜恒进行急救处理，电话还是你们来打吧，我没功夫！

完了完了，现在所有主动权都被李元凯把在手上了。杜果和林阿卫这般豆丁形象，摆明了不能显露出救人的能力；至于倪子，自我介绍时说职业是码农，也不可能插手急救……

杜果跺着小短腿，心里暗骂倪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来客厅闻到空气里的余味就大概猜到发现了什么事。没办法，杜果只能迈开小短腿跟上李元凯。哥哥已经被公主抱了，绝对不能让哥哥再被占其它的便宜！

客厅里，只剩下倪子和林阿卫大眼瞪小眼。

“点背也不能怨我吧？至少我第二个屁还是有作用的，杜恒醒来之后不会记得我瞬间变胖的事情。”倪子说，“其实我觉得喵儿应该看开些，杜恒如果跟李元凯好了也不错。刚才你瞧见没？李元凯抱着杜恒的样子，略萌啊！现在最虐的就是，咱们搞不清楚李元凯到底是敌是友，如果他是处心积虑来坑杜恒的，那可真是……白瞎了他的好厨艺。”

林阿卫幽幽叹了一口气：“唉……天要下雨、哥要嫁人，咱们做妖的，也不能违逆历史的洪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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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子和林阿卫没有跟过来，杜果也懒得在意。他两只眼睛牢牢盯着李元凯，生怕李元凯对哥哥做出“过分”的事情来。

杜果的立场与其它三妖不同。狸猫、兔子、刺猬前来，最主要的目的是辅助猫妖，并且保证猫妖和杜恒的安全。而猫妖杜果，首先是为了报恩。其它三妖以宠物形态生活在杜家，猫妖却以弟弟形态跟哥哥同吃同住同睡——杜恒对杜果的种种体贴，哪怕心智不明的小动物也会因此而依赖乖顺，更何况修行百年已开灵智的猫妖？

所以，狸猫、兔子、刺猬对杜恒实行保护，猫妖则对杜恒维护；保护与维护，一字之差，情感之别相去千里。

或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猫妖是真的把杜恒当成了自己的哥哥；亦或者，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杜恒的弟弟。角度扮演的时间久了，就容易陷在角色里，“妖”戏不分。

李元凯把杜恒轻轻放到床上——身为修行者，李元凯的臂力能够让专业举重运动员汗颜，杜恒的体重对于他来说，就像普通人抱了一个大号的布偶娃娃。

试鼻息、翻看眼睑、探脉——灵力如丝，通过脉搏流入杜恒体内，检视杜恒的身体。

灵力沿脉搏行进至臂弯，然后分成两道，一道上行至头、一道下行。杜恒头胸两处，各有非常淡薄的黑气，这是之前不小心吸入的妖屁。这种浓度的妖屁不足以损伤人体根本，李元凯的灵力稍微冲撞，妖屁就被净化了。

灵力过胸腔入腹腔，李元凯突然有了惊奇的发现。

杜恒肚腹之内，有一个蛋形的白色虚影。虚影蛋里仿佛有生命存在，自个儿滴溜溜能够转动。李元凯小心翼翼以灵力冲撞，虚影蛋竟然来者不拒，直接把那道灵力吸了个一干二净。

天呐，那是什么东西！

李元凯再输一道灵力，杜恒体内那个虚影蛋却再也不见踪影，这……

任李元凯家学渊源再深，也无从推断那个虚影蛋的来路。无从想象，一点眉目都没有。它在杜恒体内，出现和消失不可捉摸。最古怪的是，它明明可以吸取灵力，为什么先前进入杜恒体内的妖气没被它化解？妖气里头也有灵力啊！难道，虚影蛋已经有了灵智，嫌弃妖屁有味道？

定力再好的修行者，一旦遇到他认知以外的存在，脸上多多少少会浮现出诧异。杜果见到李元凯脸上闪过异色，以为杜恒被倪子熏出重伤，赶紧问：“哥哥他怎么了？很难救么？”

李元凯猜测杜果应该不知道杜恒体内有异物，这个发现，他必须瞒着：“没事，只不过一口浊气堵住了他的呼吸，吹一口纯阳的清气就能让他呼吸顺畅。”

“哦……”杜果心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