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只是沉默了许多。安母觉得,大概是被绑架的那件事吓到了,毕竟是那么小的孩子。在安涟出院以后,安曜却经常盯着安涟额头上那道浅浅的伤疤发呆,那时的安曜流露出的眼神,让安母都觉得震惊。
四岁的孩子,眼神怎么可以复杂成这样?
安母不懂得安曜为什么会有那种眼神,但安涟却似乎明白了什么,出院的第二天,她出去剪了留海回来,乌黑浓密的留海,把那道浅浅的疤痕遮地严严实实。
安曜黯然,却是在那时确定着,自己一定要努力保护安涟,即使,在大多数时候,安涟,都比安曜要优秀,她实在不需要安曜保护。
这是在两个人的成长时候逐步验证的。论及身体素质,安涟无论怎么锻炼,都无法让自己看起来有那么哪怕一点点的杀气,就连身高,都比安涟要矮上几公分。
而才智,安涟在小学的时候就从二年级直接跳到五年级之后就一路在老师的赞扬下进了极负盛名的r大,安曜虽然也是兢兢业业的,成绩也是无可辩驳的优秀,却实在比不过安涟的天才。
安曜泄气了,他不是嫉妒安涟比他优秀这么许多,他只是觉得,似乎他再也没有办法实现,保护安涟的理想了。
就像多年之前一样一无是处,不能保护妹妹的哥哥,算什么哥哥呢?
安涟无数次说过,她从来没有怪过他,在她心里,他是最好的哥哥,只是安曜却依旧放不下,即使到现在都没有保护安涟的能力,这个问题,一直是安曜心里抹不去的一道刺。
安曜虽然平时乖乖地仿佛你说什么他都会听的样子,但一旦涉及到这个,却坚决地不可思议。
安涟苦笑,自己这个哥哥,才是真正需要保护的人啊……
她抬头看看安曜,聪明地换了一个话题:“这次调研,整理完了a城这边的数据,基本上就算完了,团队里决定明天就回魔都把手头的任务交掉,这次的比赛完了,我大概就要出去找实习单位了。”
说到这里,安涟伸了个懒腰,笑道:“我们那群人里,倒是只有我到现在才出去找实习的位子了。”
“嗯?”安曜一愣,“怎么拖到现在?”
“一方面,那场比赛太耗时间,前前后后忙了几乎有大半年,又是各地跑地,才把材料整理出来,另外……”安涟托着腮微微眯起她猫一样的眼睛,“没满十八岁,用人单位不敢收,虽然简历很好看,但未成年人法律问题还是比较多。”
“十八岁……”安曜怔了一下,仿佛想起什么“我们的生日,就在六天以后,我以为,你会留到那个时候的……安涟,你不能留在这里,和我一起过么?”
安涟伸出手来,握住安曜的手,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也想和你一起过,毕竟是如此重要的年纪。只是大半年的辛苦实践成果,总不能功亏一篑。这不仅仅是我的事情,也关乎整个团队……安曜,对不起。”
安曜却别过头没有说话。
安涟伸过手去,把安曜微皱的眉头抚平,哄小孩一样哄道:“我实习完了,就会回爸爸的公司,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太忙,我也不喜欢。只是有的时候,总是身不由己的……”
安曜握紧手中的咖啡杯,手上青筋几乎暴起,安家的担子,不是他安曜来挑就是安涟来挑,他很早以前就清楚,只是无论他怎么做,都优秀不过安涟。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有一件事,做得比安涟更好。
她这个妹妹,却是什么苦都替他这个哥哥挡下来了。虽然多年前就决定着要好好保护着安涟,只是现在安涟却过得一天比一天辛苦相比之下,他却要安逸地多。
深深的无力感,沉淀在安曜的心里。而这时,安涟却在接着一通突然打过来的电话,只是眼神却一直往安曜这里飘。
安曜心里在想什么,身为双胞胎妹妹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安涟的想法却安曜的有太大的差别,她认为既然是兄妹,便不用介意谁做地多谁做地少,安曜是想得太多才会钻牛角尖钻到出不来,无论她怎么说,就是一意孤行。
别人家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自家哥哥,恐怕就算是撞了南墙也不见得会回头。
安涟叹气,这样的安曜,是让她心疼着却又哭笑不得的,她挂了电话,站起身来紧紧地抱住安曜,苦笑道:“我现在又要离开了,安曜,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别怨我,六天之后不能陪你。”
安曜回抱她,叹道:“我怎么会舍得怨你?”
安涟低头,把唇印在安曜的眼角,离开前,也不忘叮嘱他:“照顾好自己。”
安涟离开之后很久,安曜还呆呆地坐在那家咖啡店里,面前的咖啡已经冷得喝不下去,他却还是一个人孤独坐在那个角落里,太过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极其地落寞。
只是安曜所不知道的事,离他不远处的一个座位上,硬朗帅气的男生,正在用极其温柔地眼光看着他,那道眼光里,蕴含的是越来越深的情愫和不加掩饰的疼惜,只是两个人之间隔着许多咖啡店的暗红色的沙发,高高的沙发背遮住了安曜的视线,他又过于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之中,实在没有注意到那道视线。
坐在轩辕凛面前的祁夜看着面前笑得开心的轩辕凛,恨不得把手里的咖啡泼过去,许久之后,才郁闷地开口道:“你这么开心干吗?”
“我当然要开心。”轩辕凛的视线,从未从安曜身上移开,“心结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