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毅边笑边听,也在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一点。
至于傅信晖,他仍然毫无压力地待业在家,虽然跟大伙儿没有多大共鸣,但他家大业大,父母那辈接触的都是投资、地产和各种大佬,从小耳濡目染,他对上位者的想法似乎有种天生的直觉,所以还能时不时插上几句话,表达自己的看法。
除了工作上的,众人还聊了仍在国外读书的其它同学的发展与现状,谁恋爱了,谁分手了,谁又在作妖了。
他们同学里有关系好的,但也有关系疏远的。譬如一个叫虞蕊的姑娘,长相还算漂亮,目前和薛文翰一起继续在英国念硕士,却很不招人喜欢。
说起虞蕊的黑历史,那实在是太多了。譬如平时爱炫富充阔,虚荣心强,时常在背后搬弄是非,离间同学关系,逢年过节给教授送礼贿赂等。短短几年大学生涯,她换了不下五个男朋友,甚至脚踏多条船,每次交的男友都是有利用价值的,帮做设计的,帮写论文的,帮完成实习任务的,一旦利用完了就毫不留情地甩掉。
有次任梦萱问起,她还非常大方地支招说,她爹教她“聪明的女人就该踩着男人往上爬”……而且,她还真凭借着这些手腕作风一步步获得好成绩、好学位、好学校的offer,或许以后还会有好工作、好前途。
只除了一点,没什么好人缘。
女生们在一起,少不了会黑虞蕊两句,男生们跟她没什么大矛盾,但听过她一些事迹后也对她敬而远之。
三观不合形同陌路,这一毕业,他们也就自然不太联系了。但大家都挺好奇,这么一朵奇葩,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发展和结局。
说起这一类话题,任梦萱是最来劲儿的。
她目前在一家设计咨询公司上班,主要是把国内外一些建筑规划招标和竞赛任务翻译出来挂在他们公司平台上,让全球的建筑设计事务所共享项目资源,说到底也有点偏离了建筑本行,做的更像是中介一类的工作。这种公司环境好,工作轻松,工资将就,但几乎没有上升空间。
好在任梦萱也是个不愁钱的,她家里帮她在市区里租了个小洋房,背名牌包穿名牌衣服,生活毫无压力。只是她工作那个环境里,大都是跟她条件差不多的女孩子,平时戏也就特别多。
这不,此刻大家就听她手舞足蹈地讲故事呢,就跟听脱口秀似的——
“我跟你们说啊,我们公司有个小姑娘,某些地方跟虞蕊真是一模一样!前些日子,我说哪个国家要开始打折了,她来了一句,我从来不买打折货。结果我另一同事在网上代购,她硬要人家帮她带五年前alexandra 的靴子,就为了省点儿运费。”
苏源向来节俭,发表不了什么意见,姜海和张思毅是对名牌没什么心理需求的人,所以在座当中也就傅信晖还能和她搭上几句了:“五年前的?还免费代购?”
任梦萱:“是啊,那同事老不乐意了!她跟我差不多大,英国n大本科毕业的,但五年前的靴子,是很老很老的款,阿姨们穿的那种。”
傅信晖:“代购要关系好才可以吧,毕竟是品牌货,尤其是包和鞋,都得试过才行。我之前在英国也只给我姐带带东西,别的什么同学朋友都推了,麻烦。”
任梦萱:“是啊,及膝的长靴肯定是要扣关税的,从加拿大运过来运费都不知道要多少。”
苏源点头道:“奢侈品和名牌这类东西,真是要量力而行。”
“她之前不是牛逼哄哄地说不买打折货的么,我最看不惯这种没钱还充阔的!前些日子她还去打了玻尿酸,结果不知道找的哪个不靠谱的小诊所,脸给打得有点歪了……”任梦萱嗤笑了一声,又顺势往苏源怀里一靠,撒娇道,“瞧我们苏源,虽然长得一般,也没啥钱,但多有人格魅力!”
苏源笑着推开任梦萱:“你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众人一阵笑,的确,苏源为人亲和,人缘极好。
之后苏源也说了几个例子,是她所在的事务所里的,大抵也是因为一些外貌、学识和经济能力等差距产生的抱团、排挤和捧高踩低事件。
任梦萱又道:“我们公司还有个长得挺漂亮的妹子,平时只对男同事笑!听说她对某些工作内容不熟,去找老板亲自带他,老板当时正给家里人打电话,她就站在边上笑眯眯地听老板讲了一个多小时电话,老板后来看她脸都黑了。”
众人都听得一脸尴尬,张思毅却傻乎乎地帮这姑娘说了句话:“也许是那妹子情商比较低?”
任梦萱横眉冷竖,瞪着张思毅道:“小毅你别傻了!什么情商低,那都是套路,只是段数高低的区别罢了!我告诉你啊,现在的小碧池真是多的像小螃蟹满地横着走,凭我鉴婊多年的经验,现在普通点儿的货色看一眼聊两句就知道对方心里打得什么主意,你这么蠢萌好骗,没准已经被人盯上了呢!”
张思毅:“……”
等等,你说我没眼力见儿我认了,蠢萌好骗是几个意思!(=皿=)
聊了一下午,晚上几人又出去外头吃了个饭,泡了个吧,喝到九点多,才尽兴而归。
周末一过,张思毅返回公司上班,进去时看见景观架上的大小仙人球,不由想起周末那天大家聊的话题。
他环视了一圈,悄悄走近,盯着那盆大仙人球,让自己的眼神慢慢放出杀气,低声道:“再虐我我就用眼神杀死你!”
大仙人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