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往前走了几步,要在往常他见了朱国弻得行叩拜大礼,因为李全顶多是个军中的千总,而朱国弻贵为保国公,二人的身分地位相差太悬殊了。
但今天李全对李国弻一不拱手二不问安而是冷生生道:“国公爷做过什么自己知道,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什么话跟卢公公说,或者跟皇上说都行。”说着对手下喝令道,“带走!”
身后番役呼啦一下将绳索就抖开了,过来有要拘朱国弻,此时保国公身边也有几个侍卫,他们要忠心护主,过来就把朱朱国弻挡在身后保护起来了,对李全等人反喝道:“谁敢抓我们国公爷,你们有圣旨吗?”
但这些人话音未落,李全就出手了。将折扇插入腰间,李全手中变戏法似的就多了把刀,一转圈的功夫,两声惨叫保国公的侍卫就有两个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全一抖滴血的刀,冷森森道:“东厂拿人还要什么圣旨,有反抗或阻挠着格杀勿论!”
李全身法利索,下手狠准,堪称大手笔。
这下大管家朱安和剩下的侍卫脸色骤然变色就有忙乱,他们没想到李全真敢干,这可是保国公府,在他们的印象之中,保国公这块招牌能够祛鬼避邪,谁敢来他们府上造次,他们尽仗势欺负别人了。
可是眼前这个家伙却不听邪,杀人不眨眼,骇得他们往后一退,就把李国弻晾出来了。
朱国弻一看遇上吃生米的了,厂卫可是对皇上直接负责的,有时候可以先斩后奏,甚至是斩而不奏,看这意思是来者不善,皇上真要对自己动手了,他转身想跑,这也叫光棍不吃眼前亏。
可是他身宽体胖哪跑得动,没跑两步,李全晃身就到了他身后,往下一哈腰来了个扫堂腿,嘴里还喊了声国公爷对不住了,你给我趴下吧!
扑通!
朱国弻这一砣到少得有二百五十斤,像倒了一堵墙似的,地下全是硬地,差点被他砸个坑,朱国弻这下可摔着啦,肠子好悬没断了。
李全都伸手了,他带来的人当然也不会站那看热闹,那几个侍卫包括总管朱安很快也被摁趴下了,稍有反抗非死即残。
这边没等朱国弻挣扎着爬起来了,此时早有两把雪亮的钢刀已经押在脖子上,然后绳捆索绑,结结实实。
“哎哟……轻点儿,你们轻点儿……我这胳膊……”
缚住朱国弻之后,保国公府上下几百口很快也老实了,将朱国弻等人羁押之后,保国公府气派的府门上便多了两张十字交叉的封条,上面是朱红色的东厂印戳。
抓了朱国弻之后,这位临时的东厂大档头李全奉命带着上百名厂番急匆匆赶往马府。
就在李全动手抓保国公朱国弻的时候,锦衣卫的都指挥佥事祖海和太常寺卿李沾可没闲着,带着二百名锦衣卫缇骑一大早就出城了,按计划对马士英的另一全重要党羽布开了一张网。
他们事先已经踩好盘子了,刘孔昭今天要离开营地要到京师马府贺喜,因此他们二人带着二百锦衣卫在城外的必由之路等着他。
诚意伯兼操江提督刘孔昭安排好营中事务,一大早带着数名亲随纵马飞奔,他的驻地离京师不过十多里,这个路程骑上快马眨眼就到,在离京师还有二里地时,祖海和李沾带着大批锦衣缇骑出现了。
由于以前他们都是同党,这位操江提督及其随行的几名亲卫也没往别处想,勒住了战马。
“二位大人,来此何干?”刘孔昭不无意外地说,在他的意念中,今天马总督纳妾大喜,这二人不去祝贺,竟然带着这么多亲军锦卫出现在这里,莫非今天有什么公干不成?
李沾在马上一抱拳,“侯爷,马总督知道侯爷要来,脱不开身迎接,谴在下和祖佥事在此恭候大驾。”
“哈哈,马公太客气了……”刘孔昭刚这么一笑,就见李沾马往后退,祖海马往前腰刀就拉出来了,同时手下的锦卫缇骑过来他们几骑打了包围。
“祖大人这是……”刘孔昭一脸惊愕。
刘孔昭话还未完,祖海冲到他马前已经下手了,刀指面门:“侯爷对不起,皇上有旨,跟我们走一趟吧。”
刘孔昭和他的亲卫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便成了瓮中之鳖,只得束手就擒。
也算不枉同党一场,此时李沾和祖海也没隐瞒,实言相告之后刘孔昭才恍然大悟,皇上不是懦弱之君,忍无可忍这是要对他们动刀子了,这也算自作自受,谁让自己跟着马士英党同伐异,不思报国,愧对祖上啊!
刘孔昭的祖上更了不起,乃是大明的奠基人之一、人称赛诸葛的刘基。只是到了他这一辈,跟大明朝一样堕落了,再无先祖的英雄气概。现在被朱由崧列为马士英一党成为阶下囚时,才想起了祖上荫德,追悔莫及。
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兽之将亡,其鸣也悲。
祖海才不管这些呢,只是奉命拿人,将刘孔昭及他们亲随押入诏狱侯审。
上午巳时许,朱由崧已经整装待发,知道今天不可避免有一场血战,而且这次关键的大战自己必须得在场,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面对万军千军他这点武功实在是没底,也不知道那道护身符关键时候是否灵验。
朱由崧不去想它了,为防万一他内罩软甲护住胸腹和后背,外面仍然是滚龙袍,龙冠玉带,表面上看跟平时的装束没什么两样,金皇后早就为他收拾好了,但她却不知内情,只知道皇上今天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