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方冲过去。
“杀!”一方迎上去。
清冷的夜色中,一场血腥厮杀开始。一方来势汹汹,杀气腾腾,手起刀落,血溅四方。一方斗志昂扬,奋不顾身,愤而出手,毫不容情!
月色不是很清亮,但用来分辨敌友已足够。西北军都穿着黄褐的军服,刺客全是黑衣,兵器各异,刀剑都有。双方冲杀在一起,混乱中只要看服色不对马上刀兵相见,热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喷薄在身上,滚烫的叫人颤栗。一名西北士兵刚砍下对方一条胳膊,马上迎来一侧敌人的长刀,侧身错过,一身冷汗还不及冒出已举刀迎上,斜刺里又是一刀过来,士兵再无力抵挡。长刀入腹,奇怪的不是疼,而是凉意率先传来,然后才是让人顿生绝望的疼!士兵大喊一声,回手一刀挥过去,对方撤手不急,胳膊上着了一刀,看不清的血液浸湿了黑衣。士兵跪在地上,朝着东南方向看了一眼,终究是回不去了……
对手倒下,受伤的刺客来不及看一眼伤口情况,只活动下胳膊感觉并无大碍,马上转身加入另一个战局。还未出手,却被旁边冷不丁刺来的短刀刺中……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有西北军士兵,也有刺客。路斯提等人躲在马匹身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唯恐给哪一方人马误伤。倒像是其中最清闲的人。一个同样被孚的马匪凑过去道:“老大,不对啊,这些人看都不看咱们一眼,不像是兄弟啊!”
路斯提一脚暗中踢过去:“少废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把嘴巴管严实点!”手下人都看出异样,当了多年首领,这点眼力自然比其他人强不少!所以他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这些人,不知是敌是友。
原泰身边自然全是好手,他被众人守护着,还没怎么动手,自然有更多的精力观察。一名副将喊着:“将军,你带人先撤吧,我们能挡下!”
原泰看了眼路斯提等人的方向,指挥了几名手下过去抓人。随后道:“好,待我冲出去,你们见机行事,阻他们一阵即可,不可死战到底,我在关内等你们!”
“是,将军放心!”喊出这句话,副将几刀砍到一名刺客,抹去被溅到脸上的热血。
十几名士兵冲杀到路斯提等人身边,两人一组,将他们扛上马背。路斯提还在挣扎大叫:‘放开爷爷,爷爷叫兄弟们放你们一条生路!听……’一计重击,他给打晕了。
很快,几名俘虏被带到原泰近前,他翻身上马,回头叮嘱一句:“有劳兄弟们了!”
“将军放心!”四五个声音应答。同时有几十人上马,有兵有将,跟随在原泰身后,一起先撤离远去。
“西北军听令!”一名浑身是血的副将喊道,声音里满是激昂。
“有!”各处都有应和声。这样的呼喝,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本能,只要听到前面,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
“西北风起——”
“所向无敌!”
“杀!”
……
身后的厮杀声越来越缥缈了,原泰一马当先,阴沉着脸,牙关紧闭。心里默念着一个名字,刘铮,都是你!他辛苦调教的西北精锐就这样折损大半!刘铮,这笔账,迟早要跟你算!
后方,混战还没有结束,在黑衣刺客出现的地方,两人与纷乱的周遭大步相同,这是静静的站着,看着,仿佛不管眼前众人死活都与他们无关。
“原泰跑了。”一人说着。
“嗯,意思意思,我们也走吧。”
“是。”
“这条路还张着呢,哼哼……”
天逐渐亮起来,跑了大半夜,人困马乏,原泰下令停下休整。
经过了一场厮杀和半夜奔波,每个人看上去都狼狈不堪,但精神还好,多得益于平日里原泰对他们的严格要求。
副将指挥众人就地歇息,吃干粮补充体力,低级军官统计人数,很快报到原泰那里。跟着队伍的还有五百六十二人。
原泰吃着干粮,眼神阴郁不出声。出门之时,他点齐了一千二百精锐。
一名副将见他不高兴,开解道:‘将军放心,留下的兄弟必然有大半能逃脱,我们西北军的战斗力,是将军亲自验看过的!”
原泰一想也是,随后道:“叫士兵们安心,赶到关内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人人有封赏!”
“将军不说这话,他们也会誓死追随将军的!”
“那不一样,”原泰看着前方,“多一些念想总是好的。”
休整了半个时辰,人马正要上路,原泰招手叫来几名亲信,轻声交代几句。一人疑惑道:“属下知道将军向来料事如神,可是,他们已经被我们甩下了啊!”原泰道:“听我的,昨晚你们怕是已经发现了,他们以逸待劳,我怀疑,他们知道我们的路径,猫捉老鼠一样玩死我们。哼,我原泰才不会让他如愿!”
“将军是说,我们之中有内奸!”一人惊怒道。
“还不知道,也许只是碰巧,也许是有高人指点,但我们不能大意。如今已经被人骑到头上了,我西北军不能咽下这口气!”
“好,就照将军的吩咐做!”
大队人马重新上路,为了节省体力,没有鞭打马儿快跑,走走停停一天,到了半夜,又遇敌袭。听着远处传来的喊杀声,一名副将摸一把脑门上未曾出现的冷汗,看着原泰的背影想着:“将军就是厉害啊!”
刘铮带着黄珂等人守在永嘉关,来此已经四五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