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铮看着眼前几人的脸色,说道:“连口水酒都不给,这是待客之道?”
金冠依然拉着脸,但冲着人的鼻孔已经开始回落,手一招,一个手下出门,不多时端来一个跟其他人一样的小桌,放在刘铮面前,随后酒水瓜果依次端了上来。
“你来此到底有何图谋?”金冠问道。
刘铮不答,从怀中掏出一块木质令牌,紫黑色的质地,像是紫檀,一面是虎纹,一面则是一个“萧”字。
众人不知他是何意,但看得出这令牌定有些来头。
“我来此之前,有位朋友给了我这个,说如果遇上马匪,拿出这个,找阿木尔罕就万事无忧。阿木尔罕是谁,你们知道吗?”
他说的平淡,好似说的只是一个普通人。但这个名字在场之人都知道,这可真不是什么人都能说的。
金冠第一次正色道:“何人对你说了这话?”
刘铮:“不如先把这位阿木尔罕找来,我直接和他说。有着那位朋友的情分在,话,该更好说才对。”眼看众人神情都不似先前那般暴戾嚣张,刘铮看向手中令牌:“我本不想仗势欺人,可你们都不肯好好说话。”
金冠盯着他:“阿木尔罕可不是那么好请的,就算要请,今日也晚了。不如武兄弟先把你的想法说一说,我们都听一听是否可行?”
刘铮把令牌收回怀中,自己喝了杯酒,淡淡的有种果香,还不错。“好,相识便是缘,我们要做的事很大,人越多越好。实话跟你们说,我明着是武家行商的管事,实则是相王爷的亲信,此番前来,便是来游说原泰的。只可惜他鼠目寸光,妄想置身事外,所以,我懒得跟他多费口舌!诸位都是英雄好汉,大丈夫活一世,又有一身本事在身,难道只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就没想过闯出一片天地!”
众人呆呆的,相王这两个字已经够震慑了,刘铮的话更是直接,这是要拉他们进相王的阵营吗?他们,一群不入流的马匪,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世人面前了吗?
金毛反应最快,一开始的激动过后,他眼珠一转,道:“兄弟,你这话可算是大逆不道了,若我们拿了你去见此地府尊,怕是能领好大一笔赏钱呢!”
这句话将众人从轻飘飘的畅想中拉回落到尘世,瞬间各自打起了算盘,刘铮的亲卫警惕起来,上前一步,想要守护在侧,武器都被收走了,只剩下血肉之躯,不过没关系,就凭他们几个也足以护着主子安然逃出去。
刘铮摆摆手,示意他们退后,笑道:“我竟不知,这里藏了一群为国为民的忠义之士,哈哈哈……”
金毛脸一红:“管他什么忠义,你说的这些话,就是相王要谋反的证据,我们交出你,官府还能少了我们的赏钱!”但这话没几个人附和。在场之人,就没有手上干净的。
刘铮笑着:“好啊,你去请府尊来抓我吧。你敢吗?”
当然不敢。
金毛没动,金冠却说道:“我叫路斯提,你呢,就叫武二?”
“暂时,就这么叫吧。”刘铮才不会说出真名。众马匪也明白了,此人来头定然不小。说不定,以后就同朝为官,能不得罪还是巴结着点好。想到这些,这些粗鄙大汉竟挤眉弄眼,纷纷做出自以为和善的神情来,让刘铮等人着实吓了一跳,看上去还不如横眉冷对更顺眼。
“你,相王,想要我们做什么,我们能得到什么?”路斯提谨慎的问道。
刘铮拿了个洗干净的葡萄丢进嘴里,吐出皮和籽才道:“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王爷叫我相机而动。这个原泰叫我不大痛快。我也不想让他痛快了。”
……如此小肚鸡肠……
“王爷要成事,军队是第一要务。所以,我可以供给你们银两,你们多招人,但不能滥竽充数,我们要的是精兵,起码也是见过血的才成。”刘铮看了他们一眼,“如何练兵,你们可以自主,也可以找我要人来教你们。”
这是要把他们当成士兵来操练吗?想想西北军大营操练时震天的呼喝,光是想想,已经让人心头发毛,他们也可以那样吗?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待王爷要举事的时候,希望你们能成为王爷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
“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金毛最具商人本色,处处算计得失。
“前朝有神英阁供奉四十一勇士画像三百年,若果真大业可成,几位的英名未必不会流传青史,有功之身享万民敬仰,亦可福泽子孙后代,不比你们做这过得今日不知明日的马匪强多了吗?”
这是一笔大买卖!
从没有遇上过的大买卖!
路斯提沉默了许久:“所以你只想跟阿木尔罕谈,看不上我们这点人手。”
“也不是,我说过了,人越多越好,而且,我与诸位相识在先。”刘铮心里也是紧张的,“我本想把诸位都聚集起来再说,这样我就不用再说第二遍。”
看来千把万人在他眼里真不是多大的事,还嫌多说一遍麻烦,好像他一说,大家就会哭着喊着跟他走似的。
“我们这些兄弟们,自在惯了,恐受不了军中诸多制约。”路斯提提出了现实的问题。
“那也好商量,大不了厮杀一场,明码标价,待战事一了,你们还回老地方。”
哎,这倒是个好方法,众马匪思量着,就是拿钱办事呗,杀人而已,他们最擅长了。
刘铮暗暗冷笑起来,待那时军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