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入秋以来。
北方就彻底陷入震荡,随着宁河图即将返北的消息,席卷整个疆域之后,这股震荡,越来越骇人耸闻。
最终,这位宁家的后起之秀。
以龙雀为证,入主紫禁。
宣誓王者归来!
剑首三寸,深埋城墙,三寸之上,斜指青天,那一挂殷红色的剑穗,迎风飞扬,沉沉浮浮。
很多人,抬头诧异的观望着那一柄绝世剑。
隐隐约约间,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位天纵长安的少年郎,是如何在这座繁华的城池,扬名立万,如日中天。
后来,他消失了。
再后来,他一过家门而不入。
看似落魄至极,满身屈辱的少年,再也没办法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回到这座曾经生他养他的繁华大都。
但,任谁心里都清楚。
紫禁,迟早会被踏破。
之所以没有放在今天攻破城池。
是因为入秋了,按照北方私下里不成文的规矩,入秋之后,这片万里疆域,除却局部的遭遇战,否则,不得擅自开战。
秋意浓,麦草成熟,那些活在社会底层的普通居民,每年就依靠着秋天的这一茬丰收,好好的过一个年。
一旦开战,那些纵横驰骋的铁蹄,会碾碎无数普通人活下去的希望。
这一幕,北方在没出现这条规矩之前,发生了无数次。
当,入秋之后,拒绝开战的不成文规定,立下后,各大王族以及功勋世家,顶级豪门,均是默认了这条规矩。
而,当年这条不成文规定的起草人,正好姓宁。
……
紫禁南门,城外十里。
唯一的一场攻坚战,正在如火如荼的拉开战线。
数千大漠玄甲,形成两条密集的铁网,朝着中间位置靠拢,虎狼私军的活动范围,被一寸一寸的缩短。
宁轩辕推了推头上的头盔,冷声道,“传我命令,不战而退者,杀无赦!”
现在五千私军,已经被拖入泥潭,如果再自乱阵脚,迟早会全军覆没。
当务之急,是稳住军心,等待大后方的驰援。
轰!
这批骑兵以极为齐整的速度,调转战马,朝着两侧推进的大漠玄甲,冲撞而去。
借助距离方面的天然优势,战马加速前冲,当两批不同方向的战马狠狠撞向盾牌的刹那,这片平原地带,顿时爆起阵阵轰鸣。
狼烟四起,烽火渐燃。
“咔嗤。”
严密无缝的盾牌,眨眼被撞得松动,出现一条条拇指大小的缝隙。
“小崽子,听说你们是北方草原上的第一步甲,老子今天就瞧瞧,你们哪来的底气,敢号称第一。”
一位虎狼私军的粗壮汉子,断喝一声,抬起一枪就朝着撞开的缝隙刺去,铿锵数声,星火乍现,这柄枪长驱直入,看似破开盾牌。
其实,再也没机会拔出。
一枪出去。
二十枪奉还。
顿时,一列盾牌上中下三层,二十柄战枪横空掠出,当场就将这位大言不惭的粗壮汉子,连人带马,前后扎透。
满天血迹,迎空绽放。
大漠玄甲寸步不停,以相当快的速度,吞没这位阵亡的汉子,以及坐下战马。
双方距离,再次缩进。
宁轩辕转头的刹那,正好看到这一幕,手中的佩剑,剧烈颤抖。
他是第一次征战沙场,往年纸上谈兵的时候,总是洋洋自得道,有朝一日步入沙场,肯定能杀出一个不世功业。
但,此时此刻。
宁轩辕在心惊肉跳,神色麻木。
轰!
第二批战马,被玄甲盾牌,反向冲击,顿时皮开肉绽,无数人栽落下马,最后被己方的战马轻骑,踏成一片血泥。
惨。
惨不忍睹。
这片苍穹,有战鼓擂动,有玄甲负重而行,有骑兵逐次阵亡。
同样,有一骑战马,急速纵横,自紫禁城下北面而来,斜向进入战场,按照他的目的,是要再次返回红河之畔。
“少帅。”
“宁河图宁少帅!”
第一时间,发现这匹战马的却是虎狼私军,张嘴一声少帅,当场让整个队伍都沉默下来。
无数人倒吸凉气,心情不能镇定。
严格来说,这是敌方主帅来了。
宁轩辕勃然大怒,“什么狗屁的少帅,宁家的叛徒罢了,既然遇上了,老子斩你于马下,为我宁家清除反贼。”
“宁河图,你可敢阵前单挑?”
宁轩辕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拉动马缰,手持长剑,面向不远处,开始缓慢行进的宁尘。
宁尘扭扭脖子,眸子泛起一抹杀意,临近战场边缘,伸手拔起一柄斜插在地面上的长枪,双腿微动,战马前冲。
轰!
两匹战马同时冲锋。
一人持剑纵横,满脸滔天怒气。
一人骑马握枪,神色淡然。
这片平原大地,开始泛起滚滚震荡的声音,像是万丈大潮,席卷而来。
当两匹战马即将正面冲撞的刹那,几乎同时迈起双蹄,高高跃向半空。
“贼子,我杀了你。”
宁轩辕断喝一声,一掌拍击马背,整个身体腾空而起,然后,一剑递向宁尘的眉心位置。
宁尘五指一震,长枪折射出数抹雪亮光辉,千钧一发之际,炫目光泽堪堪结束,一柄枪横贯虚空,铿锵共鸣,钉穿宁轩辕的铠甲。
最后,一枪斜进地面,颤音如雷。
宁尘拉动马缰,速度不减,以众人难以想象的速度,长驱直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