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之外。
一杆宁字王旗,沉浮于大虚空之下。
陈落雪僵硬的抬起头,仿佛一瞬间被什么刺伤到了眼睛,她伸手挡了挡,泫然欲泣。
尤其是当宁尘和李般若,并肩而行的时候。
似乎,感觉到有着什么最为宝贵的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举步艰难。
陈皮皮,大头,乃至陈家一众客人,均是起身欢送。
铁蹄阵阵,白甲灿灿。
那位年轻男子出门的刹那,数千铁骑右手握拳,并向胸口,随后逐一点头示意。
曾经落魄于襄樊城的宁尘,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混吃混喝,一事无成。
谁会想到,当这位年轻男子第二次来襄樊的时候,非但摇身一变成为如日中天的宁河图,更是手握权柄,显赫一方。
不过,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随和。
陈皮皮,大头,二娃这些与他相交颇深的好哥们,在他眼里,依旧是好哥们。
“哥,啥时候带我们去沙场转转?”陈皮皮眼看着宁尘即将离开,一边依依不舍,一边恳求道。
宁尘敲了敲陈皮皮的脑袋,笑而不语。
“走咯。”
宁尘挥手,继而与李般若共骑一匹高头大马,渐行渐远。
他的身后,是如同一字长龙般的铁蹄。
这批朵炎骑卫归根结底是受命于白起,负责暗中剪除一些潜在麻烦,同时按照白起的要求,务必保证少帅的安危。
其实,以宁尘如今的身手,被如此之多的扈从保护,多少有点兴师动众。
不过,身份毕竟摆在那里。
刚好花荣也想带着朵炎骑卫到处转转,宁尘索性答应下来。
襄樊城虽然隶属于皇甫世家管辖的城市,但目前还不是重防区域,所以朵炎骑卫快马进城的时候,并没有遇到实质性的拦截。
皇甫飞月看在眼里,并没有说话。
陈落雪,陈皮皮几人,眼睁睁的目送着宁尘渐行渐远。
“咱哥真威风啊。”陈皮皮事后感慨。
大头附和,“一挥手,千军万马来相见,渍渍,这种画面,想想都令人激动。”
这几人并没有陈落雪主导的一场闹剧,影响心情。
只是,听在陈落雪和鲁啸耳中,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尤其是鲁啸,先前一度趾高气扬,咄咄逼人,原本以为宁尘是不敢和自己针锋相对,现在回过头想想,对方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
前后对比,那种心理落差,简直无法用言语去描绘。
再转头看看旁边的陈落雪,冷不丁的又引来对方一句喝骂,两个字,废物。
鲁啸无可奈何,嘟哝嘴道,“别说我鲁啸在他眼里与废物无异,试问整个北方年轻一代,谁能跟他相提并论?”
“哪怕是皇甫王族的那位世子,也不敢说自己比宁河图强吧?”
“落雪,那个人,走到如今的地位,本来就注定不是凡人,你怄气,又有什么用?他根本就不在乎。”
话糙理不糙。
堪称一番肺腑之言。
陈落雪本就僵硬的身体,再次麻木,看看近前的鲁啸,再想想早已离去的宁尘,谁才是良人,高下立判,一目了然。
可惜,自己错失了。
……
沧海面朝襄樊城,处于城市的大后方,按照宁尘目前的速度,约莫一个小时就能抵达。
他和李般若走在最前面。
花荣和九千朵炎骑卫远远的紧随其后。
途径一片山林,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此刻,草原之上有不少的队伍在走走停停,看规模,应该有什么人物在操练私军。
这样的画面,宁尘以前经历过不少。
所以,并不在意。
不过,这一路下来,注定无法风平浪静。
一列队伍在见识到李般若的容貌之后,顿感惊为天人。
其中一位长相颇为俊朗的年轻男子摸摸下巴,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邪笑,拉着马缰迅速走进,二话不说,直接询问李般若,“这位美人,不知道贵姓?”
“我姓李,名般若。”
李般若微笑答复,不悲不喜,语气淡然。
“李般若,这名字好听,果然配得上美人的绝世风姿。”
“哈哈,楚缺哥,你这么急着套近乎,是不是藏有什么鬼心思?”
这位本名为楚缺的年轻男子,在第一时间听到‘李般若’三个字的时候,眉头微微一僵,似乎想起了什么。
一个呼吸的时间而已,他的脸色直接变得惨白如雪。
不等回复自己身边的几位朋友,楚缺迅速拉动马缰,退到一边,并在眼神极为复杂的打量了宁尘一眼后,连忙补上一句,“抱歉,刚才是楚某太唐突,还请见谅。”
众人,“……”
宁尘锋芒的视线扫过楚缺,淡淡一笑,“怎么?猜到我是谁了?”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楚缺略感头皮发麻,浑身更是不自在。
宁尘没说话,错身而过的时候,连看都不看这几人一眼。
这让楚缺的几个朋友,一阵瞠目结舌。
沉默几秒,楚缺背后一位年轻男子忍不住道,“楚哥,你在襄樊一带,可不是什么三流角色,何况皇甫世子还是你朋友,用得着怕这么个来路不明的人?”
“他是谁啊?”另外一位朋友追问。
楚缺刚要答复,忽然感觉整个地面在微微颤动。
几人下意识的回头望过去,顿时浑身僵硬,表情错愕。
随后整个草原上的所有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