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之中,徐老公爷望着满面死灰的徐二,一言不发。
“老公爷,小的真不是存心的啊!”徐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做最后的挣扎。
明中信微微一笑,上前一把扶起徐二。
徐二吃了一惊,望着明中信,再看看徐老公爷,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徐管事,刚才受惊了!”明中信拍拍徐二的肩膀安慰道。
受惊?徐二满面不解地看看明中信。
明中信看看徐老公爷,见他面无表情,但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微微一笑。
“徐管事,其实,刚才老公爷与我是在演戏,只是累你受惊了!”
演戏?徐二更懵了,不明其所以,呆呆望着明中信。
“想必你也知晓,咱家小公爷是中了两支利箭,一支是你射的!”
“徐二真不是存心的!”徐二一听,激灵灵打个冷颤,大声叫道。
“明白,明白!”明中信连忙拍着他的肩膀,安抚于他,“不只是我明白,你不是故意的,老公爷更加明白你对小公爷的忠心,这是毫无疑问的!”
徐二一听,感激地望着明中信,真是好人哪,为自己开脱!
“你也知道,第二支利箭是从牢狱外射来的,也就是说,在牢狱外面还潜伏着一人!”
嗯!徐二点点头,表示认可。
“而这个潜伏着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究竟属于哪一方,是敌是友,想必,你也很想知晓吧?”
嗯!徐二重重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而这个潜伏之人实乃是令小公爷昏迷不醒的罪魁祸首!”
确实,如果不是那支箭,只怕徐小公爷也不会至今昏迷不醒!自己也不必如此的担惊受怕了!那潜伏之人真真是可恨啊!徐二如是想。
“依我与老公爷的判断,那人必然与那朱员外有关,更有可能是朱员外布置的帮手。故此,我们就演了这出戏,令他以为,那人是令小公爷摆脱死亡的功臣,这样的话,他就会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供出那人的藏身之所,到时,咱们就可以将这罪魁祸首捉拿归案,也为小公爷报了这一箭之仇!”
徐二眼前发亮,冲明中信道,“这也就是说,老公爷不是真的怪罪于我了?”
“你多想了,像你这般忠心耿耿的管事,老公爷岂能怪罪于你!”明中信笑道。
“谢过老公爷不怪之恩!”徐二一听,伏跪于地,冲徐老公爷痛哭流涕道。
“罢了,这也怪不得你,是我一时起意,想要套出那贼人的话,幸亏明师爷及时与我配合,否则,单纯我一人,只怕这场戏也会演砸的!在此,明师爷,徐某再次谢过!”说着,徐老公爷冲明中信一拱手,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老公爷说笑了,说起来,小公爷的中箭也与我有关,找寻凶手,我也是责无旁贷的。所以,我只是尽了一份应尽之责罢了!”明中信连忙还礼道。
徐二则是在旁细细思索着,毕竟,身为管事,他的心思也是极其细腻的,否则,怎么能够在偌大的国公府脱颖而出,受到小公爷的青睐呢?
之前是因为他被徐老公爷的态度吓坏了,如今安下心来,细细思索,明中信与老公爷的心思他也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毕竟,他也是经历过整件事情的,内情他最是了解,思前想后,个中内情也就明了了!
想必是这二位人精,见大刑无法令朱员外开口,灵机一动,想到了“骗”这一招,因为,他们知晓,当时那朱员外被明中信打晕,个中内情必然不是很清楚,他们营造一个氛围,将虚拟情况设置出来,令那朱员外误会,做出错误判断,凶手也就手到擒来了。
情况也正如他们所料,那朱员外上了钩,不过,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毕竟,朱员外所给的信息还未曾经过验证,谁知道他是否是真的上当了。
“明师爷客气了,如果不是你妙手回春,只怕我家小儿就命丧黄泉了!”徐老公爷正色道。
“好了,咱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还是先将正事办了要紧!”明中信一脸惭色地摆摆手,将话题引回正题。
“也好!”徐老公爷也是杀伐果断之辈,也就不再纠缠于这些,点头应道。
随即他转头,望向徐二,“徐二,此事由你去办,如果办得好,将功折罪。切记,此去,必须恭恭敬敬将此人迎回来,但在此过程中,你不得多言!”
徐二眼珠一转,瞬间明白了徐老公爷的用意,连忙点头应承。
“好了,附耳过来!”徐老公爷冲徐二吩咐道。
徐二连忙屁颠屁颠上前,将耳朵附过去,听候吩咐。
徐老公爷虽然在吩咐徐二,但他的目光却不时投向了明中信。
却见明中信气定神闲,面不改色地拿起茶杯,细细品铭,一点好奇之色也没有。
徐老公爷暗暗点头,不错,觉得住气,也不为自己的不信任所动容,大气啊!
“好了,就是如此,去吧,办得漂亮一些!”徐老公爷冲徐二一点头,吩咐完毕。
“是!”徐二精神抖擞地应了一声,意气风发地转身而去。
“明师爷,咱们就静待好消息吧!”徐老公爷与明中信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提徐老公爷与明中信在中军都督府中如何安排,且说徐二,领了军令,带着几名家丁出了中军都督府,直奔南城秦淮河而去。
秦淮河,中国长江下游右岸支流。古称龙藏浦,汉代起称淮水,相传秦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