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如含猛地一颤,扑了上去,“前辈!不要!”
然而她惊呼未绝,便已断在自己的喉中。
水亭旁花枝横斜,花香旖旎,几枚孱弱花瓣顺拿夹模越发显得肤白眉清。
即使是这样——她的师兄,依然一丝变化也没有。
时如含攀住女子的胳膊一阵发软,滑坐在了地上。
眨也不敢眨的一双清眸里,一抹星光终于摇摇坠下。
水波轻轻摇曳,现场一片安静。
突然,有人“我去”了一声。
声音很小,但是在安静的片场却很明显,那人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声音这么突出,一时之间面红耳赤一个劲地往旁边人背后缩。
就像是按了一个开关一样,大家纷纷骚动了起来。
剧组无新事,一点点小事不用太久就可以传遍所有人的耳朵,更别说这事还没有人藏着掖着,就在祝决候场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他昨天还只是一个群演了。
虽然讶异这样外型居然会做群演,但大家心里顿时放下了疑惑,大家心里都觉得自己知道导演为什么找他来——大概就是为了打何铭的脸,但也做好了对方演技很有可能配不上他外型的准备。
他们的心理准备很低,然而现实给出的却远远高于他们的准备。
这场戏并不复杂,大部分的剧情冲突和转折都是由蓝容清来推动,但他们的眼睛却没法离开只是坐在那儿的祝决。
穿着白衣的祝决仙气四溢,几如天人下凡,但就在刚刚,他的仙气中却潜伏着几丝诡异,平淡中又有几分暗潮汹涌,几乎是一眼就让人脊背泛起寒毛。
“这是哪儿找来的妖孽啊……”
旁边有人低低嘟哝了一声,蓝容清听在耳里,笑得矜持又得意。
哪儿找来的?她找来的撒。
一瞬间,大家都已经清楚大师兄的归属了。
导演站了起来,特别慈和地对着何铭笑道:“轮到你了,快去准备吧。”
现场立刻安静。
何铭脸色青白交加,就好像导演不是让他去准备拍戏,而是叫他准备去死一样。
他呆立了片刻,孤立无援,过了会儿,还是走向了化妆间。
几乎是关上门的瞬间,他又听到了背后浪一般涌起的窃窃私语声。
他听不清他们都在说些什么,但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