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华一笑,“不过你们有一点非常相似。”
“什么?”
“能把人逼疯的奇妙本事。”
“滕宁!你简直能把人逼疯!”连军忍无可忍地站起身,几步走出了会议室。
滕宁似乎被连军的举动吓到了,瞠目结舌地看着人走出去,然后转头求助地望向张米。张米重重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啊!到不同不相为谋!”
“什……什么道不同?”滕宁一头雾水,“我们都是警察啊!”
另一位警员过来拍拍滕宁的肩膀,“连军办案太认真,你又太随意。虽然连军办案时多少有些强迫症,不过相比之下,我还是同情那小子多一些。”
张米合上卷宗,“好吧!散会!今天就这样吧!”
警员们一个接一个离开,只剩下滕宁不明所以。真是,不就是问了问k市几个帮派老大的个人隐私吗?还不是想深度了解一下背后的故事吗?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滕宁慢吞吞地走出会议室,坐回办公桌。冯崖就坐在旁边,没办法,冯大组长强行规定两人必须是“同桌”。
看着滕宁垂头丧气的样子,冯崖笑了,“用发散思路办案是好的,但也要有个度。你问的问题……”
“我问的问题有什么不对吗?”滕宁转头问道,“我问旺兴帮那个好色的老大鲨鱼有几个情人都住在什么地方,是在想这些地点有没有可疑;我问那个总是跟着宏胡子进进出出的小白脸是不是和他有一腿,是看能不能侧面入手多一个探听情报的路子;我问那个金虎的什么大石头有没有不良嗜好,是想找出突破口。我问问题怎么了?!”
这次轮到冯崖和整个重案组目瞪口呆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滕宁如此强硬地表达自己的意见,冯崖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想不出什么话来说。滕宁扬着眉毛等待组长的解答,整个办公室寂静了片刻,陡然间一曲悠长勾魂的“我和你——心连心——”唱了起来。这一曲在奥运赛场上抻了又抻的“神曲”,一瞬间拉长了所有人的呼吸。
大家面面相觑,冯崖一愣,连忙抓起自己不断振动的手机,“我……先接个电话……”
随着冯崖快步走出办公室,重案组众人也迅速活动开来,纷纷做自己的事情,就当刚才滕宁临时发飙没有发生过。连军看了看滕宁,表情有些不自然。拿起旁边厚厚一摞卷宗放到滕宁桌前,“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这里面,里面没有的我们也不知道。”
滕宁看着眼前的卷宗,做了个深呼吸。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就是胸中一股闷气急于抒发。现在抒发过了,滕宁还是滕宁,重案组的一只菜鸟。
沉闷一会儿,冯崖推门进来,“有新消息!”
会议室里,气氛有些紧张。
“上次连军做的假设很有意义,内部线人传来消息,金虎的确急于筹钱。”冯崖说,“现在k市他们无法运作,就转向了m市。具体的联系人可能只是常青物流的一名普通员工,比如货柜车司机、调度员或者检察员。这类角色不起眼,但能起到关键作用。”
张米恍然大悟,“整个流程很可能是这样的。金虎通过国外渠道将毒品引进到常青物流的货物中,再由物流公司中的联系人将货悄悄运出,化整为零迅速分散。”
“最重要的是常青物流的黑社会影子和习气依然存在。”连军说,“他们每年都会定期向m市港进贡,冠冕堂皇的资助也有不少。就差在港口工作人员的工作服上印上他们的标志了!对常青物流货柜的检查也一定有漏洞。”
冯崖见滕宁坐在那里若有所思,问道,“滕宁,你有什么想法?”
滕宁看看张米,又看看连军,“我在想,常青物流覆盖了周边五六个市的货运,每天进港的货物一定不少,要想短时间查出毒品链条,几乎不可能。何况……”
“何况什么?”连军这次很给面子地问道。
滕宁一耸肩,“何况金虎已经回国,很可能早就把一批毒品运了进来。现在再去查,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