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未坐实,有点狼狈地屈着身子,瞪向官慈——弄断椅脚的正是满心不爽的官侍卫长。
“区区若是有谋,就不会险险摔上一跤了。”祈世子嘿笑两声。“帝座毕竟也是会说错的。”
夜语昊眉头微皱,觉得他这赖皮的本领真有几分像他家主子,那个无良的奉天帝。果然是一脉相承的一丘之貉。对这种人,若跟他弯弯曲曲地旁敲侧击,只怕绕上三天三夜也扯不到重点,只有单军直入才是正道。
“世子真的无事?!”语意微冷。
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有语意微冷的时候,但没有几人能及得上三个人的语意微冷,当他们冷下声音时,若还不知进退地卖弄,那……的确是聪明之人,不过是自作聪明之人。祈世子知道眼前正是一个,又自觉自己聪明是聪明了,离自作聪明却还有十三公里。便决定还是老老实实的好。
“关于惊鸿照影一事。”
夜语昊眯起眼。“不知世子想谈什么?谈寒惊鸿的死法?又或是无名教已失去一位日君?”
祈世子干笑。“帝座莫激动,寒惊鸿是死去了,可是我们也没得好处,莹无尘让出神仙府大当家之位,不问世事,云照影生死两茫,不知所踪。二比一,说来我们还是吃了亏的。”
“一个死人与两个活人相比,你们真的吃亏?!”夜语昊步步进逼。
祈世子一时语塞,旋即道:“帝座此言未免太偏。造成这一切的不都是寒惊鸿。云照影为了他,抗旨拒婚,夜闯皇宫。要不是皇上一向宠着这个散人一般的族弟,云有几条命都不够赔,而他先负云照影,后负莹无尘,一负再负,伤尽人心,若非如此,莹无尘也不会一再想杀了他。追根到底,全是寒惊鸿一人之过,他为了日君之位不择手段,也是你们无名教教出来的!”
“世子说来未免太儿戏了,将种种事因尽归于儿女私情,难道在他们心目中,除情之外再无他因他物吗?情感一事,你情我愿,愿者上钩,只要不是暴力胁迫,谈不上谁伤害谁。寒惊鸿并不曾引诱云照影,到头来他也是为他保护云照影才死在莹无尘手上的,他若真是负情,又何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