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又好奇又惴惴不安,接过程福海的腰刀,在衣衫上擦了擦,伸出左手食指,将腰刀在指肚上轻轻地抹了一刀,指尖一疼,两滴鲜红的血滴进了茶杯里。
我的两滴血滴到茶杯里,正滴在姓江的血上面,只见得姓江的血和先前一样,如是活了过来一样,血液里的绿色小颗粒游动间,眨眼间便将我的两滴血覆盖了下去,也就在这时,茶杯里异变陡生。
只见姓江的血液里那密密麻麻的绿色小颗粒刚一涌到我的那两滴血上,却忽然像是热油上盐巴一样,剧烈的跳动起来,一边“嗤嗤”作响,一边冒出一丝丝白色的烟雾,同时一股奇臭的味道紧跟着飘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忽然想起我中了蜮毒之时,皮肤上传来麻痒的感觉,原来是这些细小的颗粒造成的。
我越看越觉得心惊,周围几人已经有人倒吸着凉气,不过茶杯里的这种情形并没有维持多久,只在短短的几个呼吸间,茶杯里便恢复了平静。再朝茶杯里望去时,姓江的血液里那密密麻麻的绿色小颗粒已经消失不见,他的血液也变得鲜红如初,不过这次我俩的血却是没有融在一起,只那么一会儿,茶杯里的血便分开凝固起来,变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血疙瘩。
看着茶杯里的血块,我有点呆滞。原来,我之所以能抵挡住蜮毒,真的是与我的血有关,跟开天内功没有半点关系。可是,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是说我本就是天生身怀奇异血脉,血液比一般人要高贵?
我当然不会真的相信自己身怀奇异血脉,这世上也没有谁的血比其他人高贵,每个人都一样。
可是眼前发生的事情,又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我脑海里千头万绪之时,忽然,我的身边有劲风袭来,一只白皙的手掌猛地抓住了我的左手,我吃了一惊,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那名苗掌门便一口将我的破开的左手食指咬住,含在了嘴里。
他要吸我的血?!
我浑身猛地一震,眼角余光却看到那高瘦中年人和那年轻女子、光头和尚也在此时突然朝我齐齐冲了过来。我心里一紧,右手伸到背后,“噌”的一声拔出了追影剑,左手就要从苗掌门嘴里拔出,谁知我左手刚一动,那苗掌门另一只手却猛地抓住我的左手肘,两手一用力,将我猛地朝他身前一拉,同时死死地咬住我的右手食指,猛地一吸。
他的速度很快,这些动作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我的左手指被他咬的几乎要断掉,他这么一吸,我只感觉食指间有血液被他吸进嘴里。
我咬了咬牙,正待朝他挥出一剑时,却听得程福海大喝一声:“混账!”
他话音还未落,我只觉得有一股莫大的风从程福海那里传来,紧跟着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那苗掌门闷哼一声,牙齿松开了我的手指,人往后退了出去,而朝我冲过来的另外三人也被程福海的掌风波及,冲过来的身体齐齐一顿。
我的手指被苗掌门松开,人立刻朝后退了几步,追影剑在胸前挽了个花,冷冷的看着苗掌门和另外三人。
这时,程福海的身形一闪,闪到了我们的中间,朝着苗掌门怒喝道:“苗掌门,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是有言在先,我将顾少侠请到庄里,你们不得对其动手。难道你不想遵守承诺么?”
苗掌门四人忽的站在一起,一个个盯着我,眼里的奇异之色更浓,苗掌门沉声道:“三十年了,我被蜮毒折磨的三十年了,只要能解了我身上的蜮毒,我还管什么承诺!”
我甩了甩手指,同样的盯着苗掌门四人,心里冷的要命,看样子,这四人心里已是迫不及待的要吸我的血了。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当初马千里趴在我肩膀上喝的那两口血不知道吸走我多少血,但是绝不会很少,不然我也不会被他吸得头昏脑涨,如今这四人要是吸我的血的话,只怕我身上的血要被他们吸干才能解了他们身上的蜮毒吧。
想到这里,我终于明白程福海捏我那两下的意思了,他不是在提醒我莫要将开天内功说出来,开天内功对于苗掌门他们来说根本是毫无用处,程福海的真正的意思是,有人要吸我的血。
不过我心里却是一暖,看着挡在我身前的瘦小老头,心里忍不住泛起感激之情。
程福海冷笑道:“好,好的很!既然如此,那你们四人也别想走出我的山庄了。”
他前面的一句话说的很重,话音刚落,只见得阁楼二楼楼梯口突然走下一个背着长剑的中年男子。这名中年男子身体挺拔,像是一颗轻松,剑眉星目,脸如刀削,眉宇间隐隐露出锋芒之势。正是幽云山庄第二关的守关人,小青嘴里的那名元大侠。
再次见到他,我心头忍不住的一凛,他整个人冷漠的像是一把寒剑,眼中似乎也有剑气喷出。在他走下楼梯口时,却见他身后,诗琪和小青也出现在楼梯口,不过与这名元大侠不同的是,诗琪忽然盘腿坐在了楼梯口上端的阶梯上,将古琴搭在双腿上,正对着苗掌门四人。
却听得站在诗琪身边的小青拍手嬉笑道:“好呀好呀,看来庄里今日要热闹了。”
听她她这般说着,我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心头却是一喜,只怕早在程福海与罢中原去郴州城里寻我时,程福海就已经料到苗掌门他们会有如此举动了吧?程福海料事如神,心机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这时,那名元大侠已走到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