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他们就到了分楼。今日已是许晏之被囚第三日。
谢麟一看到谢枫,上前就是一巴掌。谢枫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从没舍得骂过自己的兄长,同时也看到了站在谢麟身后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李霜鹜。
“混账!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谢麟看着谢枫瞬间就肿胀起来的半边脸,狠下心移开视线。
“我,我”谢枫并不是不知道谢麟为什么打他,昨日江湖上传出凤阳殷家的事情之后,他就已经乱了阵脚,“我只是想帮楼里做点事情!明明是你自己之前认定凡庄跟莫明宫有关,我才冒着生命危险抓了许晏之,现在怎么能都怪我!”
谢枫满腹委屈,是啊,认定凡庄与莫明宫有关的是谢麟,囚住云萧想以此逼迫许晏之就范的是谢麟,对了,连要抓许晏之这个主意,都是李霜鹜明里暗里提醒他的,怎么到头来全成了他的错?
看着一副死鸭子嘴硬的谢枫,谢麟再打已是忍不下心,骂也没用。
“我之前猜测凡庄与莫明宫有关,并且以云萧未质,全是因为云萧带人暗袭主楼在先,这一切在情在理。纵然后来知道是误会,凡庄也不会太与我们为难。”谢麟无力地一手扶桌缓缓坐下,一手按在额角轻轻揉着,整夜奔波,他已经非常疲惫。“可你现在做的,却已经是无法挽回。”
“可、可,我……他,”转头看到李霜鹜,马上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是他,都是他撺掇我做的,我、我都是听他的!”
李霜鹜站在一旁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又急又慌的谢枫,并没有辩解,然后转头,对着谢枫,痛心疾首,“谢麟,你不要怪他,都是我没有及时阻拦,还出手相助才会成了现在的样子,我——”
谢麟抬手摇了摇,止住了李霜鹜的话语,看着谢枫,满眼失望:“谢枫,你做错事也便罢了,难道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吗?甚至还推脱给别人,要不是有霜鹜看着你,我怕后果更不堪设想!”
“我!”谢枫气极,被堵得一下子找不到辩解的语言,他不聪明,嘴巴也拙,除了那些装腔作势的狐假虎威,“明明是他——”
“不用说了,”谢麟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站起身不管谢枫再要说什么,“带我去见许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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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庄主。”谢麟站在许晏之面前,两手抱拳,深深做了一揖。
许晏之扫了一眼身前之人,秋凰楼楼主谢枫,自己与他只为了江湖事务或是生意之事打过些交道。为人倒是难得正直,却一板一眼地过分。许晏之并没有言语,看着谢麟这样的态度,他便已经知道,看来连成焱动作加快了不少,果然有压力才会有动力。
“谢某对舍弟管教无方,竟然瞒着我如此冒犯许庄主,谢某万死难辞其咎。”谢麟见许晏之并不回话,只是抬头冷眼望向这边,心里已是不妙。“许庄主,谢某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昨日我们已从通天晓那里得到消息,莫明宫与凤阳殷家有关,这次的事情是秋凰楼对不住凡庄,许庄主一句话,要杀要剐谢某绝无怨言。”
“杀你剐你?于我有什么好处吗?”从谢枫几人进来后,许晏之却一直施施然坐于牢房的床上,身靠着墙壁没有起身,仿佛是在自家软卧上。
“许庄主,现在武林局势紧张,凤阳殷家其下一步动作不慎明朗,我只求许庄主以武林大事为重,放下私怨,容我先解决完莫明宫之事。此事之后,不管许庄主有何要求,谢某绝不推脱!”
许晏之扯了扯嘴角,讲得倒是好听,不过就是不想同时对上凡庄和殷家而已。
许晏之忽地站起身,不过一瞬,已经移到谢枫面前,眼神冷戾,“武林大事?不要拿这些字眼跟我讨价还价,关我何事呢?要是我以武林大事为重,你以为现在武林上还有你秋凰楼什么事?”
谢麟紧了紧双拳,他一直维持着作揖的姿势,微微弓着身。听到许晏之如是说,谢麟差点就控制不住挺身相对,这种话语比起对他个人的侮辱还要让他难以接受,但最后谢麟却还是堪堪忍下了。
“殷家与莫明宫的事情我不会去管,只是,若庚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不保证凡庄会有什么动作了。”许晏之抬头阴阴地瞥了眼方才一直沉默着站在一旁的谢枫,“看到你这个厉害的弟弟。”
谢麟很快反应过来许晏之口里的“庚”大概便是传言中许晏之的心上人。他在来这里之前先去看了看那个人,毕竟那人的情况很可能对许晏之有不小影响。而许晏之的话证实了他的想法,但是,那个人的情况,恐怕……
“我们已经给庚公子安排了楼里最好的大夫,也给许庄主和庚公子安排了单独的庭院,这几日是舍弟怠慢了,许庄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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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庚心里算了一下,他离开庄主已经有两天多了,不知道庄主情况如何。刚刚有几人匆匆来这里看了他一会儿,又匆匆离去了。除了李霜鹜和谢枫之外,他认得另一个人是谢麟,秋凰楼楼主,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许庚一概不知。他在床上躺了两天多,除了大夫和送饭菜的人之外,他没有再见过任何其他人,而他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也难以走太远,所以也不怎么出房,只是安静地等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