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挺爱演的嘛。”
高珩走到程金枝身边半开玩笑地吐出一句话,却遭来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还不是因为你疑神疑鬼,非觉得这个玉壶很有问题,我才硬拉着晋王殿下陪我一起演戏。”程金枝不情愿地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我说,你为什么非要怀疑那个丫头,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奇怪?要知道,我们有了她这个证人可是事倍功半的好事。”
程金枝说着拿过红木桌上用来摆盘的苹果咬了一口,就见刚才出去下令的高勋已经走了回来,刚看到她就急不可待地冲了过来。
只是还没开口询问,就见程金枝率先作出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晋王殿下,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其实我也有。你别问我,这都是你三哥的主意。”
“三哥?”高勋收起质问的表情,转而看向高珩抱怨道,“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好我刚才出去假装下令的时候,门外根本就没有人,否则我现在还得再找一批人把他们召回来。”
“晋王殿下,刚才这也只是演戏嘛,其实你不用那么认真的。”
程金枝说着拿起桌上的苹果刻意用袖口擦拭了一遍,这才一脸安慰地递给了高勋。
“还不是因为你刚才那个可怕的眼神。我若是不照做,谁知道你会不会也用那把大剪刀来威胁我。”
高珩故作夸张地双手环肩搓了搓手臂,在看到程金枝嘴边阴郁邪恶的笑容之后,却愣是歪了歪嘴不敢再说话,而是拿着苹果重重地咬了一口,一副敢怒不敢言的郁闷之态。
当然,他这么做自然不是因为真的害怕程金枝。只是在程金枝面前他向来都故意示弱,愿打愿挨,这不仅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也是他喜欢且乐意做的事。
“找人盯着那个玉壶了吗?”
高珩看着面前这两个与孩童无异二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严肃之色。
“我就说刚才金枝怎么忽然变卦,原来你们真的在怀疑玉壶啊。”
听高珩这么说,高勋便收敛神色不再与程金枝胡闹,转而又变成了之前进门时那一副吃瓜群众的表情。
“你们不觉得,她所说的一切都太巧合,太过滴水不漏了吗?”
高珩徐徐踱到门边望了一眼凌空正盛的日头,转过身来注视着疑惑的二人。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程金枝若有所思地放缓了语气,向前走了几步,“可是我们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怀疑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呀?”
“就是。”高勋见程金枝这么说急忙也跟着赞同道,“玉壶一看就不像是个会装腔做势的人。”
“晋王殿下你还真是好骗。不过也是,人家本就长得一副小鸟依人的柔弱之态,然后再流几滴眼泪,是个男人都会心软的。”
程金枝轻飘飘地嘈了一句,却见高勋凑古来坏笑着轻声道:“那金枝你的意思难道在说,三哥不是男人?”
“他可能只是没有表露在脸上吧?”
程金枝窃窃一笑,刚想捂嘴掩饰,却忽觉左侧脸颊传来一阵温热又有些霸道力道,掐住了她白嫩的肌肤,一抬眼便是高珩强作笑容,却又充斥着淡淡寒意的瘆人脸庞。
“你们有这个时间开玩笑,是不是应该先想想怎么顺利解决谣言这件事?”
“三哥说的对,三哥说的对。”
从小到大,高勋或多或少都有些畏惧高珩,此刻见他这副似笑非笑的可怖之态,急忙讨好地挤出一个笑容,随即收住话头故作认真地绷紧了脸颊。
而程金枝愤然地斜了高珩一眼,见高勋已经败下阵来,也只得不情愿地揉着被有些捏疼的左脸,脑中回忆起玉壶从进屋起到离开的各种画面,默然少顷之后,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一种怪异的神采。
“不过这个玉壶看起来那么胆小怕事,却愿意大义灭亲去指证被她称作是情同姐妹的人,还真是挺厉害的。”
“这确实是一点。”高珩点头正色道,“不过最初让我觉得奇怪的不是这个原因,而是她所说的那封信。”
“信?”
高勋和程金枝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
“你们可能不知道。自古皇亲国戚甚至是群臣之间时有明争暗斗,所以经常会在暗中派遣自己的亲信潜入对方的宅邸或是身边,好随时探听到一些机密要事,借机打压。可如果说到传递消息,信这种东西太过实物化,万一在中途被人截获,就是最为直接的证据。所以为了保证潜入者和主使者两方能够万无一失,只要距离许可,一般都不会选择以写信的方式来传递消息。纵使是写信,也会用一些暗号或是一些外人看不懂的字眼来代替,绝不会长篇大论地记叙某件事,还就这么随意地置于枕头底下。”
高珩说着眉眼松动,稍作停顿,目光落在前方遥远的一点上,突然变得深沉幽邃。
“我想太子派出去的眼线,不至于连这点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吧?”
“那你对这些这么熟悉,是不是说明你也曾经做过和太子相同的事?”
程金枝神神秘秘地朝高珩挤眉弄眼,却见他淡淡一哂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道:“最后一点,就是她听到你去喊人召冰心前来时的反应。”
“这个我倒是看出来了。”
程金枝见他不愿回答也就不再追问,调转脸色接口道:“她之前明明很害怕和冰心对峙,可真听到我们去找人过来时,又好像一点也不紧张了。就好像知道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