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阳是个志向高远的好少年,而且,他是个道士。
大|休当和尚前是茅山“进”字辈的道士,遥阳就是他的徒儿。后来大|休看做和尚更赚钱改行当了和尚,不过这个不争气的徒儿还是继续当着个游走四方的穷酸道士。
看到不知变通的穷酸小子前来拜访,大|休心中默默嗤之以鼻。
“徒儿拜见师父。”遥阳一身粗布道袍,洗得褪色发白,还打满了补丁。然而,走到大|休面前仍然自信满满,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原来是乖徒儿啊。”大|休前几天刚挨了妖怪打,额头上缠着雪白的绷带,见遥阳的额头上也裹了一块灰色的粗麻布带,只道他也挨了打,嘲笑道,“乖徒你怎么如此不小心,被妖怪给打了?”
“才不是。”遥阳站起身来,神秘兮兮道,“这是个秘密。”
“哈哈哈。”大|休大笑不止。什么破秘密?又不能当钱花,真是幼稚!大休摇摇头,问道,“乖徒啊,这么久没有见面,你有没有惦记为师啊?”
“当然。”遥阳认真地点点头,从从怀里掏出一块灰不溜秋的麻布包,仔仔细细地摊开,小心翼翼地递给大|休,“师父,这是徒儿给您的‘孝敬’!”
“哈哈哈,乖徒儿。”大|休笑眯眯地接过遥阳递来的布包,“这么久了都没忘记为师喜欢‘孝敬’的习惯,让为师来看看金色的还是银色的……”
看到布包中东西的一刹那,大|休笑容一僵。这里面的‘孝敬’不是金色的不是银色的,而是一颗黑不溜秋的烤焦的地瓜!
“乖徒,这是什么?”大|休没好气地问道。
“师父,这是徒儿唯一的口粮,特意孝敬给您的。”遥阳笑嘻嘻地答道,“徒儿前几天刚去个小山村里除妖,他们送给徒儿吃的,徒儿饿了三天舍不得吃,特意带回来孝敬师父!”
“没出息的东西!”这个穷鬼就用这种东西孝敬自己?大|休愤怒地把布包“啪”一声扔在地上,想想这样有损自己高僧的形象,又换了副语重心长的姿态道,“徒儿啊,降妖除魔是我们的本分,你怎么能收百姓的食物呢!”
“师父,你不是经常收他们的银子吗?”遥阳不解道,“徒儿我嫌银子没用,只收了地瓜。”
“蠢货!银子怎么会没用呢!”大|休怒喝一声,连忙又语重心长道,“你把银子收来,拿到师父这里,供奉菩萨,这是功德,知道吗?地瓜有什么用?菩萨缺地瓜吗?你以后要收下银子,供奉给菩萨,知道了吗?”
“菩萨缺银子吗?”遥阳不解地问道。
“蠢货!滚出去!”
遥阳想不通哪句话得罪了师父,就被他老人家骂骂咧咧轰了出来,眼下没处可去的,就去斩妖除魔吧!
到了城中,遥阳正想着去哪里捉鬼降妖,只见迎面走来了一个穿着怪异的道人。
“小道友,你也是来降妖的?”那道人友好地走上前问道。
“对啊。”遥阳见是同行,非常热情地问道,“道友你也是来捉妖的?要不要一起啊?”
“哈哈哈,小道友真是少年英雄。”那怪异的道人笑着摇摇头,“不过,恐怕你是斗不过那妖怪啊!”
“哼!岂有此理!”竟然被人看扁了?遥阳十分不服气,争辩道,“我师父可是城南寺的高僧!”
“你师父是那和尚……”道人不露声色道,“既然是师出高门,想必甚有本事。妖怪贫道已经见识过,乃是一千年蛇妖,贫道没有能力降服。不过既然小道友如此自信,也罢,那贫道助你一臂之力!”
“助我一臂之力?”遥阳哈哈大笑,自信地摆摆手,“不就是个千年蛇妖吗?小爷我乃是天神下凡,打死过百年狐狸精的,一个千年蛇妖算什么?很好对付的!”
“小道友,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道人道,“不是我诓你,那千年蛇妖现在就附体在城北莫王爷唯一的儿子——莫公子身上,你要降服他可要花费好一番功夫啊。”
“哼!它就是在天王老子身上小爷也照杀不误!”遥阳拍拍胸脯,推开那道人,径自往城北走去,“小爷我现在就去会会那个蛇精!”
作者有话要说: 零点准时爬上来祝福,大家元旦快乐!又是新的一年了,祝大家生活幸福,工作和学习顺利!心想事成!
☆、天眼二郎
亥时,莫王府西门。
天幕黑云浓重,莫王府门前高大的梧桐树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阴寒诡异的氛围随着夜色加深而不断蔓延,越来越沉重。
一个诡异的黑影从门外一步步走近,脚步不紧不慢,面色死寂无波,恍如没有魂魄的行尸走肉。
“你要的东西。”门前的白衣少年看着眼前阴森森的道人,有些发怵地将手中的长剑递到他手中,立刻迅速把手收回,不忘加一句,“你要的东西拿到了,别忘了解莫……我父王的血咒!”
那道人没有答话,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少年悄悄往那道人手中的长剑看了一眼,默念起一句咒语。
说时迟那时快,少年口中咒语乍停,那道人接在手中的长剑转眼间变成了一条五六尺长的灵蛇!
几乎是在咒语停下的同时,少年又轻轻咳嗽了两声。
手中的长剑成了长蛇,那道人还没答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后明晃晃的剑光一闪,一柄长剑风驰电掣般划过他的脖颈——一颗头轱辘辘地滚在地上,鲜血喷洒了一地!
然而,滚在地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