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很清楚，但可以试一试。虽然我从没和谁订立过这种血契，也没见过谁的契约会以纹身的形式显示出来，但从你以血的仪式把我从封印里放出来来看，如果它真的是血契，不过也就是契约的一种。但凡契约，总得彼此付出点什么，你付出了血解放了我，我就得付出点什么回报你。”纳贝勒斯漫不经心地说，“这几天我就在想这件事，最后还是觉得应该问你。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金钱，地位，仕途？我可以满足你的就会尽量满足你，既然不小心订了这个约，我也不会推脱什么，契约完成了，我们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的。”

“其实仪式什么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虽然我是个好人，可还没好到这种程度。”白小丁自嘲地笑了笑，委屈地说，“捡了戒指纯属意外，手流血了也是意外，所以我从没想过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我不想得到这样的答案，如果这真是血契，我们的契约关系既然成立了，那么你一定有想要得到的东西。”纳贝勒斯斜了他一眼，笃定地说，“也许你并没有很明确的意识，但是它可能确实存在，所以接下来我要你好好回想一下，你在进行仪式的时候，到底是想要什么的。”

白小丁根本不想在这上面浪费脑筋，脱口而出：“要我说，这个契约我们不履行了不就算了，就让我做一次大好人白帮你一次。”

“不行。”纳贝勒斯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同意。”

“为什么？”白小丁想不通。

“因为血契是契约中的最高形式，既然是最高形式，总是要有些保障的，一般来说应该是对我们很重要的东西，比如对我来说，可能会封印一部分魔力，那么对你来说，可能会消耗一些生命。”

“生命！”白小丁紧张了，难道不小心订个契约不履行就会丢命吗，太可怕了。

“你说的这些不会都是真的吧？”白小丁颤巍巍地问，“我还能活几年？”

“一切还只是推断，我没有和人类订过这样的契约又怎么知道？”

“那你问问订过的嘛……”

纳贝勒斯不紧不慢地说：“我回去了自然会找人问清楚，即使你的命对我来说没什么，我也舍得自己失去一部分力量，你以为我会愿意永远带着这个纹印吗？”

白小丁无言以对。

☆、第 11 章

白小丁其实是个挺随便的人，住的可以随便，吃的糊弄糊弄就行，从小到大都挺好养活，但凡事一涉及到生命他就不敢随便了。自那天纳贝勒斯和他“谈过心”，白小丁就觉得经常飘飘忽忽患得患失，总之就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原以为最近和纳贝勒斯相处融洽还不错，没想到这次倒大霉了，稀里糊涂弄个契约出来，还可能把小命丢了。

白小丁坐在阳台的小板凳上，看着江面上的船只发呆。本来他坐在这里是要自我剖析一番自己到底想要点什么，谁知屁股刚挨到板凳上，内心交战就让他焦虑不堪。他原以为自己是个清心寡欲的人呢，没想到内心对外物竟有如此渴求，竟然将堕天使都放出来了！

果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对自我的认识总是太过乐观。这样一想，白小丁忧郁了，金钱、地位、仕途他都想要啊？！！

到底是哪一个让血契达成了呢？

他的脑中开始幻想自己穿名牌开名车住别墅的样子，又幻想那一呼百应被人簇拥的样子，再幻想一下他大手一挥潇洒地在文件上写上“同意”二字，每一个画面都能让他销魂。难以取舍。

傻笑了半个小时，白小丁觉得这样干想不是办法，还是要在生活中多多观照自身，看看自己到底想要点什么。

有了明确的目标，白小丁镇定了下来，纳贝勒斯让他好好地想想，他就好好地想想，既然纳贝勒斯还没有给他最后的期限，那么眼下还是乖乖工作最靠谱了。

在花老板私厨的喂养之下，白小丁觉得自己好像变得丰润了一些，既然店里的福利不错，他干起活来当然十分卖力。

宠物店的生意渐渐好起来，来买东西的人多了不少，不买东西来逛逛的更不在少数。不少少女、少妇在宠物店流连的同时总不忘了看看在上网的纳贝勒斯，揣测一下他在店里是个什么地位，不过纳贝勒斯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毫无反应的。

每当这时，习惯被无视的白小丁总是乖乖地走到一边让她们看个够。毕竟纳贝勒斯在店里光吃饭不干活这样很不好，至少应该让他有所贡献。被人看就是贡献的一种方式，女人在犯花痴的时候认知能力往往比较低，可以发掘潜在的购买力。

白小丁想，当初花老板收留纳贝勒斯时一定已经想到了这一层，那人虽然花痴了点，但其实很精明。

白小丁边扫地边瞥了眼花老板，对方正一只手支在下巴上，嘴角噙笑，眼睛赤*裸裸地盯着纳贝勒斯的侧脸看。

白小丁觉得自己脸颊发烫，好像花老板的视线正如二十瓦灯泡在给他加热似的。他不禁佩服纳贝勒斯的定力，被这样看都没发毛，估计纳贝勒斯早就习惯了别人的视线吧。

白小丁趁店里没人的时候把每个笼子里的动物都分别逗弄了一遍，突然听到花老板蹿到纳贝勒斯身边，温柔、体贴地说：“雪峰，你总是在上网，这样对眼睛不好哦。”说着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盆仙人掌放在电脑旁边，“要多注意休息哦，累坏了可不好。”

花老板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