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良久,突然低低的笑出了声,“大哥,你想激怒我吗?告诉你,没这么容易。”
这个人他费尽心思才攥在手心里,如今又怎么会轻易善罢罢休。
沈成蹊看着他脸上阴厉的神色就知道他肚子里在想什么,心里更是越发的疲惫,“我不想跟你再多说废话,我要的只是你一句话,你放不放我走?”
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目光灼灼,“不可能,永远不可能,只要我沈殷北还活着你就休想从这里逃出去!”
“你这样有意思吗?”沈成蹊愤恨的甩开他的手说道,“沈殷北你别幼稚了,你对我就好比对一个觊觎好久的木偶,越是拿不到手里就越想要,就算这个木偶已经破了残了,也要抓在手里,这根本跟你那些胡说八道的感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你的占有欲作祟!”
“就算是,那又如何?”沈殷北彻底的发怒了,一张脸几乎都要扭曲。
盯着沈成蹊那截纤细白皙的脖颈,他心里涌出一股越来越汹涌的疯狂念头。
真想就这样把他掐死在这里,就算是尸体能留住也比如今心里受这般折磨要好!
他的手指不断的蜷缩,差一点就要触到他的脖子,可是目光在接触到沈成蹊的眼睛时,心里猛然一颤,硬是把手转了个方向点在他的鼻尖上,语气阴冷的几乎结了冰的说:
“沈殷阙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想着跟我玩花样,实话告诉你,对你我绝对不会放手,你沈殷阙就算是死了变成尸体也要死在我身边!”
说完这话他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根本不敢再看沈成蹊一眼,就转过身推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想到那双墨色的眼睛残忍的盯着他说“你就算说一百遍爱,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样子,就根本无法冷静,如果再多待一秒钟他都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动手掐死他。
两人就这样不欢而散,而沈殷北更像是惊弓之鸟一般,生怕沈成蹊逃走,在瀛园四周布下了天罗地网,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沈成蹊接连被这些糟心事儿搞得精疲力尽,如今想到“沈殷北”这三个字心里都难受的厉害。
他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发生了变化,可是却理不清这种感情到底算个什么。
如果仅仅是恨,自己也没必要这么糟心,可是这难道是……爱吗?沈成蹊连忙摇摇头,制止脑袋里这种荒诞的想法。
对,他不可能爱上沈殷北这种不择手段的人,更不会爱上自己的亲侄子,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居宿在沈殷阙的身体里才会有了这种错觉。
他不断地自我安慰,可是越想说服自己越发觉无能为力,沈殷北这个人就像胸口的一根木刺,心脏每跳动一下都会扯到伤口,让他既痛又麻。
接连几日,他都这般胡思乱想,心情一旦压抑到了极点胃口也差了许多,连着三日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就喝了一点空间里的泉水。心里那口怨气像是找不到出口发泄,全都攒在肚子里上不来下不去,而这可急坏了门口的侍卫们。
“咚咚咚”房门又敲响了,他靠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发呆也没有理睬。
门外的人见他长久没吭声,便忍不住开口道:“大殿下,时辰不早了该进午餐了,奴才这就给您送进去?”
沈成蹊懒懒的掀了掀眼皮,“不必了,我不想吃,你退下吧。”
“殿下,奴才求您了,您哪怕进一点白米也好啊。奴才给您带了八宝鸭子和云片糕,都是厨子刚做出来的,您就吃一点吧。”
门外的侍卫急的焦头烂额,这都已经第三日了,大殿下粒米未进,这样下去身子肯定要垮了,到时候三殿下肯定饶不了他们。
沈成蹊勾起嘴角,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如今他听到“云片糕”这三个字都觉得讽刺,当初因为一块云片糕被沈殷北盯上,现在又是因为云片糕被他重新关进了瀛园,再次听到这东西他哪里还吃得下。
“我说了现在不想吃,如果饿了自会叫你们进来。”
“殿下,您的身子再这样下去肯定受不住啊,您就当可怜可怜奴才行不行,求您吃一点吧。”侍卫拖着食盒急的头上的汗都涌出来了。
沈成蹊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嘴唇叹了口气道:“我不是故意为难你们,是真的没有胃口,要不你们把饭放在门口,我要是饿了就吃去拿行吗?”
侍卫听了这话立刻皱起一张脸,这都三天了,哪天不是一说吃饭这主就说放着一会儿吃,可是最后都不知道热了多少遍了,饭也没动过一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