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尸瞪大的眼睛里还在往外留着血泪,刚才滴在自己头上的……莫非……莫非就是女尸的血泪?
“啊~”麻子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手脚都酸软起来,想要挪动脚步跑开,却怎么都动不了。
听到麻子的叫声,另一边的任老狗第一个赶了过来。
在他的眼里,就只看到一根被风吹折了的树干掉了下来,正正好对着麻子站立的地方。而麻子这个瓜货大概是被吓傻了,只知道目瞪瞪的盯着天空看。
“快跑啊!”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任老狗话音未落,麻子就被砸倒在地,他的头上被砸出一个大洞,往外咕噜咕噜的冒血。
“这是惹了哪路吊死鬼咯~”任老狗悲叹一句,神情中虽然有震惊,有哀伤,但是并没有惊慌。
山民冬天进山伐木,本就常常被树干上的枯枝砸中。据村里的老辈子讲,这些砸人的枯枝,都是从天而降的吊死鬼,他们吊死在树上,心里有怨气,所以就常常变成枯树枝落下来打人,只有山神爷才制得住他们。
任老狗疾步走过来,也不急着去扶倒在地上的麻子,而是先对着那颗大树拜了两拜,口中念念有词:“山神爷老把头,任老狗给您叩头了。你千万保佑我平平安安的。回去给您供好酒好菜。”
“噗嗤。”任老狗对着大树一番念叨,忽然就听到自己背后传来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然后就是一个女人的笑声。
回头一看,林中不知何时转出来一个娇美异常的少妇。任老狗与少妇四目相投,只见少妇的脸庞像是五月的蜜桃一样白里透红,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仿佛滴着蜜。
“你是谁?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任老狗有些心醉神迷地问。
少妇也很大胆,并没有一般女人的娇羞之态,反而一直盯着任老狗的眼睛,轻柔低缓地说:“奴家是连云寨里,赵家娘子的妹妹。因为嫁到了另一个山凹里,已经有几年没见过我姐姐了,听说她现在过得很不好,今日就特地回来看看她。”
任老狗听了恍然大悟,估计这个妹妹是听到姐姐被毁容,姐夫要纳小的风声才回来的。他住在白桥镇上,对连云寨里的事情其实并不清楚,所以就没有多说,只是点点头,很有些殷勤的问:“这天眼看着就要黑了,小娘子不如和我一起回营地歇歇脚,等明日天亮后再赶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