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柴荣开始读第二封信,柴宗训心中却是颇为忐忑,虽然他也看信中内容,大致也明白这封信是王朴为自己所写。可柴荣作为一代明主,说到底他的想法却是自己能左右的,此时柴宗训觉得自己像隐隐回到了小学时代,作业交给了老师,老师正在批改,至于是批评还是表扬,可都还不知道。
当第二封信快要看完的时候,柴宗训发现柴荣在偷偷的打量自己,目光中带着惊喜欣慰又有不敢相信的感情,甚是复杂。
“倒是奇怪了。”看到信后的柴荣,却是自顾自的笑将了起来,“这次回来,居然你两个师父都在面前都称赞你,皆言你可担重任。”“那是两个师父谬赞了。”柴宗训连忙谦虚道,连称不敢。
“是吗?”柴荣轻轻一笑,转而严厉的问道:“我今日倒是想好好的问你一句,这天下的重任你到底担得起还是担不起?”
突然见到柴荣这么严厉的问话,柴宗训一时之间倒不知该如何回答了。“王朴信中言你算是可造之材,我不管你怎么想,作为一个男人,若是敢做敢当都做不到的话,一家之责未必能担起,更别说担天下之责了。”柴荣说这般话的时候,柴宗训清楚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失望之色,“王朴是已故之人,虽然我认得出这是他的亲手笔迹,但有人若有模仿也未必不可能,但你师父冯道却还是活生生的在,说句心里话,现在的冯道跟我认识的冯道几乎成在了两个人。
“我以前认识的冯道,是一个惜命如金,同时擅长明哲保身之人,可是今天我却看到一个七老八十的冯道,拖着残病之躯为你说项。我也跟你说句大实话,冯道与我同朝五载,虽然彼此君臣相知,他却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来找过我,可今天却是为了你为了你的事,不顾病体,亲自上朝见我,而且他还跟我说,这也许是我们君臣最后一次见面了,王朴先一步而去,他此生除你之外也没有什么放不上的了……”
柴宗训被柴荣这么一说,联想到进殿之前在门口踫到白发苍苍的冯道,心中没由来的一苦,正要答柴荣之言。
“你这么久都没有回答我,证明你还没有准备好,也许这天下的重担你未必担将得起。”柴荣收回了目光,眼中失望也深藏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事强求不来的,除非你已然作好了准备,即使是命在阎罗,身坠九幽,亦九死未悔。当初我也不是心甘心愿坐上这个位置的,但我比好的一点,是我有一个好皇后。
“而你!也有一个好母亲!”柴荣俯下身,温柔的抚摸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柴宗训,“有时候说实话我只想让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成长,其实你已然做得够好的,只是为父的要求太高。也许等我死了到地下的那天,我也能自豪的告诉你的娘亲了,我们有一个好儿子。没作好准备就再继续准备吧,一切自有父皇。”
柴宗训这一刻,你真的有种冲动告诉柴荣,自己已然作好了准备,能承担一切。可是等冷静下来一想,的确如柴荣所言,自己没有在第一刻时间回答他,说明自己在内心深处还是拒绝和畏惧的。此刻他想到冯道以前给自己说的话,那便是只要自己做好自己,做好自己应做之事,至于适不适合,柴荣自然会评判的。
当下也不再多言,感觉当场气氛有些哀伤,有意转移柴荣的注意,说道:“还有件事忘了告诉父皇,陈抟仙师已经离开皇宫了。”
“嗯!”没想到柴荣只是随便的这么应了一声,似乎并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父皇!你可不可以告诉孩儿陈抟仙师到底是什么什么来历,为何他能在皇宫之中来去自如,这点能孩儿都做不到。”柴宗训问道。
果然!这次成功转移了柴荣的注意力,柴荣看了柴荣训一眼,笑道:“怎么?莫非你在皇宫之中还有人谁敢拦你不成?”柴宗训挠了挠头,苦恼道:“关键有些地方是二娘不让去!”柴荣闻之莞尔。
“陈抟,说到他就不得说到道教,可是一说到道教,又不得不提及儒家和佛门二派,这三派在大唐鼎盛之时,亦可谓如日中天,然而!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便是世外之人,也未必逃得出世间牢笼,总要分出个高低来,排出个前后来。不必多说,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奉行大一统以来,各朝皆重用儒士治国,当然唐末除外。天下读书人何其多也,不必多言,这儒家排名第一至实归,谁也不能说什么。”
“那佛门和道教呢?”不得不说柴荣很会说故事的潜质,三言两语便提起了柴宗训的兴趣,马上追问道。
“关键就在于佛门和道教,如何说呢?昔日秦王李世民还未定鼎天下,佛门却是于关键时刻曾派出十三棍僧救驾,所以说来这大唐李家还欠着佛门一个人情。”听柴荣说到处,柴宗训忍不住插言道:“如此说来大唐该支持佛门喽?”
柴荣了摇了摇头,笑道:“千不该万不该大唐姓李,而道教之祖李耳刚好也姓‘李’,所以各发标榜自己乃是正统,李世民非但没有帮助佛门,反倒顺带着提携了道教一把,他自称老子李耳之后,以道教为国教。本来应该lùn_gōng行赏的佛门没有排在第二也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罢了,可偏偏还让宿敌道教占了待机,你可以想象后面的事了?”
“看来至少佛门和道教不会善了了。”柴宗训插嘴道。
柴荣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