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皇上。”路惊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画楼的神游,刚才自己想了那么多,可真正和他独处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惊慌。
“快起来,以后见到我不用跪了。”赶紧把他拉起来,画楼站在那里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面色纠结不已。
路惊锐见这场面,以为他要开始对付自己,心中苦涩,面上却不露,既然小楼想要,那么手中的权利都给他,也未尝不可,只要他开心就好。
看着他眼中露出的丝丝哀伤,画楼不用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忙把他按到坐椅上,然后自己回到坐位上,略有忐忑的说:“阿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猛的抬头,路惊锐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飞快的点了几下头,害怕他看不明白,又说:“可以。”
画楼其实也挺紧张的,他从来没了解过他,只知道路惊锐冷血,手段狠辣,除了前世他临死前对自己的一番话,才知道面前之人心悦自己,其他的却一无所知,所以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现在见路惊锐紧张,他反而不是那么紧张了,平复下心情,然后画楼顺畅继续往下说:“是这样的,父皇下旨封你为摄政王,肯定是因为你出众,我什么也不懂,不如这样吧,以后他们有事都直接找你,你实在做不下决定的再来告诉我。”
听到他这么放权,路惊锐比刚才还要吃惊,他想过面前之人会收权,想到面前之人会敲打他,但是他就是没想到这人居然就这样把权利下放给他了。
“你不怕我给你架空?”路惊锐看着面前明媚的少年,直觉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画楼对他灿然一笑,反问道:“你会吗?”
“我不会。”如同立下誓言一般,路惊锐单膝跪地,把右手放到胸口,一字一句的说:“我路惊锐永远都不会背弃画楼,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画楼来不及阻挡,他便发完了誓,看着自己的眼神灿若星辉,清晰的印着自己。就是这么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人,他前世怎么会怀疑他要夺位?他都那么对他了,可是最后挡在自己身前的,还是面前的这个人。
“我信你。”画楼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似是看到了他中心所想,令路惊锐一阵心慌,耳垂悄悄的红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写一张圣旨给你,你把所有的兵权全收回来。”想到前世自己被围剿的那种束手无策的感觉,他不想再体验一遍了。
拿起笔,画楼一笔一划的写好,字体清秀,人如其字,不张狂亦不拘束。
看着手里的圣旨,路惊锐想问为什么,但终究没问。既然他想要兵权,他就给他收回来又如何?
“好了,朕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以后你就在这御书房办理公务就好,谁有意见就给我挡回去。”对这些公务实再是不感兴趣,画楼说完等路惊锐告退后便回到寝宫回想这一切。
先帝总共有五个儿子,他排老四。大哥长袖善舞,文采出众,德行良好,被封为太子,二哥骁勇善战,自成年起便南征北战,立下无数战功,三哥善于谋略,经常出谋划策。本来这皇位是轮不到他的,但是他的三个哥哥为了皇位争斗至死,他父皇没办法了,把才十二岁的他接到身边教养,可身体不好,堪堪撑了四年便去世了。
他前世听从母后的话,对外公家过于亲近,已经逾越了君臣之道,以至于养大了外公的胃口,最终死于非命,这一世,他绝对不会再因为所谓的亲情,便独宠一家。他仍然记得,当他死的时候,他的娘亲却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伤心是在所难免的,小时候把他抱在怀里哄着的外公,温柔的娘亲,可是在那一天,他却发现这些记忆好像已经远去了。
“皇上,午膳时间到了。”来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画楼的思绪。想起前世来福在他面前一直的说着他外公的好话,是不是也被收买了呢?
“皇上?”来福被他看的发毛,不得已间便轻声询问。
“没事,走吧。”画楼率先走出,到了膳厅后问来福:“摄政王在哪里?”
“回皇上,摄政王在御书房处理公务呢。”
“把饭菜给他送去一份。”说完等宫女验好菜,便开始吃了起来。
午膳颇为丰盛,画楼吃的香,看的御厨也高兴,等吃完之后,他决定去御书房看看。
还没进去,便听到御书房中传出嘈杂的声音。推门而入,发现是群臣正围着路惊锐在声讨,路惊锐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看到画楼,群臣跪地行礼,等画楼免了他们的礼之后,马上将画楼围住,开始说着刚才的事情,无非就是说路惊锐大肆揽权,有图谋不轨之心什么的,看得画楼很是无语。
来福见画楼面上不耐烦,忙大声喊:“众位大人先静静。”
来福是先皇身边大太监的得意弟子,在先皇面前也是能说得上话的,此时他一出声,大臣们都闭上了嘴。
“怎么回事?”画楼最烦这些口上讲着大道理,可心中没有一个想着做些实事的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高丞相站出来对着画楼行了一礼道:“摄政王回收军权、政权,恐有不轨之心,请皇上作出决断,以免江山易主啊。”
看着外公虽行着大礼,可神色间并没有对自己的恭敬,画楼觉得自己前世简直眼瞎,为什么就是看不出来呢?
虚扶一把,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