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是如常地过着,上工,吃饭,上工,洗澡,休息,如此往复循环。
前几天包工头通知,等几天就可以得到拖欠的工资了。
算着几个月的工钱越来越多了,李丰年咧开嘴笑了,继续这样下去的话,等不久就可以带李奇去城里的医院好好地检查一下了。
他很拼命地工作,几个月下来,他整个人廋了一大圈。
不久前那段经历,仿佛早已经被他遗忘。
“哈哈,老李,明天就可以领工钱了。到时候,咱们可得好好出去吃一顿啊!”与李丰年关系较好的工人老王拍着李丰年的肩膀说着。
离开了那个对自己有根深蒂固的偏见的村子,李丰年觉得生活轻松了许多,仿佛一下子卸下了背在身上多年的担子。
李丰年很高兴地点点头,大家出去都是一起凑钱的,花不了多少的。
“这个工程完了,你打算后面干啥?”
“应该是继续找工地干活吧。”李丰年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哎,我媳妇昨儿个打电话给我说,她快生了。叫我把这个活计做完就回去了。呵呵……我表叔给我找了个比较轻松的工作,本打算在这个活计做完了就去的,现在也不能去了。”
“快生了?哈哈,恭喜了。”他由衷的为工友感到高兴。
“哈哈,对了。看你有时候去打电话,也是给家里媳妇的?”
“不是,是给我儿子的。”李丰年想起自己那个懂事可爱的孩子,心里感到一阵阵舒坦,一股股暖流从心底满溢出来。
“那还不是给媳妇的?一样的嘛。哎呦,儿子都有了啊!呵呵!兄弟行啊!”
李丰年憨憨的笑了笑,摸了摸头。
日子一天天枯燥,疲累,规律的进行。
但是最近李丰年最感觉周围的氛围有些怪,许多人都不愿意像以前一样笑着和他谈话了,碰到他都是随便的敷衍几句就匆匆离开,就像躲瘟神一般。
发觉不对劲了,李丰年拉着平时很好的老王,“老王,我发现最近大家怎么都不怎么搭理我?”连几个比较好的工友也是这样。
老王面露难色,见老王的脸色,李丰年也有些焦虑了,他以前在村里不会有这么多人像兄弟一样相处的,他有些害怕了。“老王你说说啊,到底怎么了?”
“老王,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老王说道。
“不会,你说吧。”
“就是隔壁工地来了个人,我们工地上有几个和他认识的,隔壁工人见我们工地上的人和你一起,他说你们是一个村儿出来的,就对他们说你是个恶人,就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你干过的坏事,还说连雷都劈过你了,可见你做过多少坏事了,再和你走的那么近,保不准那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王叹气说道,“不过老李你别担心,虽然不知道你以前,但是和你相处那么久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么?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准得,那群狗崽子!”老王气愤地说道。
李丰年感觉世界的一角坍塌了,怎么会这样……这段时间虽然累,但是他却觉得比以前都开心幸福,他帮助了别人不想以前在村里,做了好事还是会遭人白眼讽刺,他在这里可以得到别人真诚的感谢,还有很多很多……
“别想那么多了,在乎那么多干什么,做好自己的事情才重要,你不是还有个儿子等你照顾么?”老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李丰年苦笑,却也接受了老王的安慰。
都这样过了二十几年了,还有什么不适应呢。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隔天,工头就来找他了。说很多工人都纷纷表示不想和他在一起做工了,反应的人太多了,工头也表示无可奈何。
李丰年也不想为难工头,领了结算的工钱就打算回工棚收拾行李了。
现在正是午休时间,本应该在吃饭的工人们却不知道为什么全部聚集在了工棚里。
“他回来了!回来了!”
工棚里闹哄哄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工人向他正面走来,周围的人纷纷让出一条道,“你把我的钱藏到哪里了,快还来!我还可以不和你计较。”工人凶神恶煞的说道。
“什么钱?”李丰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得毫无头绪。
“你偷了我这几个月的工钱还想狡辩吗?还有人亲眼看到的!”
“我……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
“那天我经过这里看你个人在工棚鬼鬼祟祟,看着你偷的人家东西,你还想狡辩什么!而且不是你,你急什么!你这个小偷,你这个遭雷劈的恶人!”李丰年听着这声音耳熟,转眼一看,是他在村里的邻居冯二,这人平时就爱煽风点火,制造是非,惟恐天下不乱。
“冯二,你瞎说什么!我没有拿,不信你们可以搜我的东西!”李丰年急了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给他们搜好了,好证明自己的清白,反正自己都要走了。
“好啊,这是你自己说的。”说自己钱不在的那个工人说道,转身向李丰年的铺位走去。掀开他和周围形成鲜明对比的叠的整整齐齐的杯子,掀开地下的席子,东翻西翻,翻出一小坨裹着白色塑料袋的东西。工人打开袋子,里面大约有几千块,“这就是我的钱,你还想狡辩吗?”
说被偷钱的工人恶狠狠的嫌恶地看着李丰年,周围的工人也纷纷起哄。
“还说不是他偷的……”
“看着这个人那么老实,没想到知人知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