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六子还有怕的人呀！”小蛮在一边捂嘴笑。

“小六子谁也不怕，就怕爹爹和娘亲。”

小六子说着，把手里抱着的鱼肉咬了一口，两腿伸直了，坐在地上傻笑，那天真无邪的小模样儿，倒是真真地讨人喜欢。

陈凡在他小脸儿上捏了一下，心下里有些感慨，想当初小六子可不是这样的，凶狠暴戾，十分难惹，十次投胎都失败了他绝对是百年难遇的一只婴灵，可现在呢？谁还能看出它往日里的凶狠模样？

所以说，坏人也不都是生来就那么坏，也有可能是被人逼出来的。

想到这里，陈凡把架子上的鱼肉翻了翻，一边盯着火堆发呆，一边翘起一条腿。

——割——

一连过了三天，功力运转起来，陈凡的神志清醒了许多，失去的鬼脉也随着静心修养一点点地回归了。

他现在也没什么可以做，身体逐渐地有些康复迹象之后，依然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伺候自家媳妇这个问题上。

小姐姐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每天就打坐练功，啥也不管，陈凡也不敢打扰她，只能在一边老实看着。

终于，第九天的头儿上，半夜三更正睡觉的时候，小姐姐从里面出来了，她悄无声息地摸到陈凡的身边，在火堆的架子上把吃剩下的那条鱼拿了起来，自顾自地摘了鱼肉吃了两口之后，又喝了点汤水，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她侧头，看着火光边陈凡那略显疲惫的一张脸，短暂的沉默之后，抿嘴轻笑，在他的脸颊上捏了捏。

陈凡一皱眉，翻了个身，他把身上盖着的绸缎网上拉了一下，吧嗒吧嗒嘴。

猛然间觉得不对，睁开眼睛，他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捧着小姐姐的脸把眼睛瞪得铜铃大！

“姐！？”

“你！你的脸！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不爱看别看！”

小姐姐推了他一下。

“不是！”陈凡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一翻一翻翻了好几下，借着火光仔细观看！

“我的天！你的脸好了不少啊！”

陈凡惊喜莫名，又揉了揉眼睛。

“傻样儿吧！要不呢？难道那个样子跟我一辈子？”

小姐姐的眼睛也由怪物似的通红颜色变得黑白分明了，虽然脸上还有些痕迹没有下去，可那大眼睛一翻的样子，煞是好看。

陈凡激动得厉害，抱住小姐姐将她搂在怀里，高兴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一次小姐姐没有把他推开，抿着小嘴儿笑了一下，也放松身子，搂住陈凡的腰，她像个小女人似的依偎在陈凡的怀里，红扑扑的小脸儿上洋溢着幸福的神色。

——割——

良久之后，小姐姐坐在一边吃东西。

陈凡就盘着腿坐在一边，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一下都不肯挪开。

“瞅什么啊？傻吧！”

小姐姐还是跟以前一样，可喜欢挤兑他了。

“诶呀呀，这谁家的儿啊！真耐看！”陈凡龇着大牙，得意得不行。

“去一边儿去吧！那会儿还说人家是丑八怪呢，这会儿又不是丑八怪了？”小姐姐冷哼一声，跟以前一样傲娇。

“那会儿是那会儿，现在不是好看多了吗？我看用不了几天，你就能恢复了！不！不是恢复，是比以前更好看！比以前更美！天呀，都说好人有好报，逮着我当时心，没有把你扔了，要不然此时此刻不定是谁家的妞儿了呢！”

“这话你倒是说对了！”小姐姐冷哼一声，“算你识相，没有做出特别过分的事情！我跟你说，你要是真的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了！到时候，我一把掐住你的脖子，先把你掐死，再扔锅里煮了吃了！”

小姐姐说着，凶巴巴地一皱鼻子。

陈凡吓一跳，脸色儿都变了，他眨眨眼，又眨眨眼，一时间也摸不清小姐姐说的是真是假。

“这把你厉害的！合着你在试探我是吗？”陈凡还不乐意了，狠狠地一撇嘴，连连摆手，“拉倒！拉倒！你竟然这么算计你老公！还要把我掐死吃了！我的天，你这女人是有多恶毒啊？不行我了！你走！你走！”

小姐姐给陈凡夸张的举止逗的咯咯笑，高高地抬起手，拍在陈凡的上，“一天天，就知道贫嘴！能不能扯点儿正经的！”

“啥叫正经的？对了！想起来了，小六子问我咱俩啥时候入洞房呢！”陈凡大脸过来，抓住小姐姐的肩膀，笑嘻嘻地过来，“反正这地方也没旁人，要不咱俩就趁热乎，把正事儿办了得了！”

小姐姐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一下红道了耳根，“去你的！谁要跟你入洞房！”

陈凡一脸蒙逼，“不是！咱俩是夫妻呀！拜过堂的！正儿八经的两口呀！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多年了！咋的？现在反悔了？”

“我跟你拜过堂吗？”小姐姐挑眉，撇嘴，气人得紧。

“我爷爷说的，你是我媳妇！”陈凡往后一缩，嚷嚷开了。

“你爷爷说的就是真的吗？”小姐姐继续挑眉。

“那你也亲口说过的！”陈凡不死心。

“那是说过，但我说的就是真话吗？”小姐姐抿嘴笑。

“那！那！”陈凡有点慌了，“就算不是夫妻，那说过的话总该算数的吧！你以前跟我说的，我九重鬼脉了，你就跟我在一块儿！我现在九重了，是该兑现承诺了吧！你总不至于瞪眼说瞎话吧！你拍拍良心，说，这话是不是你亲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