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利叶展开背后黑色的羽翼,向后退了两步:“放心来吧楚家主,你见不到他的。”
“为什么?”楚殣心中一惊,想拉住魔鬼问清楚了。
“来了不就知道了,记得自己一个人来哦。”沙利叶诡秘地一笑,消失得无影无踪。
论到英国,楚殣一点也不陌生,在纠结了整整一晚上之后还是瞒着楚殉独自来到了伯明翰。反正那些神出鬼没的魔鬼要真想做些什么,他就算带上一票保镖也没有用。再次走出伯明翰机场时,楚殣恍惚间觉得像回到了大学时代,似乎自己只是放了个暑假回来上学,而不是去参加什么见鬼的地狱旅游团……
“嗨,楚先生,”阿斯蒙蒂斯热情洋溢地迎上来,恨不得挂在楚殣身上。
楚殣无语地打量了眼打扮成朋克少年模样的……□□,总觉得还是一旁穿着大衣戴着帽子的沙利叶更像个神话故事里的魔鬼。
刚离开出口没几步,楚殣就像冻住了一样一步也走不动,扭头质问地看向沙利叶。
明亮的机场落地窗前站着一个孤傲挺拔的身影,正凝望着窗外英格兰岛上难得一见的阳光。周围行色匆匆的旅客熙熙攘攘,不时有路人抬头的瞬间会露出片刻惊艳的表情,然后绕开这个浑身散发着“别来惹我”气息的年轻东方人。
“你不是说我不会见到他??”楚殣压低了声音质问沙利叶。
“天呐,”沙利叶表现出夸张的诧异,“你居然相信一个魔鬼的话。”
“……”楚殣想溜,可对方已经转过了头。
齐淮远冷漠的双眼中划过片刻诧异,。
“好,好久不见啊。”楚殣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
齐淮远审视了会儿他躲躲闪闪的视线,轻轻嗯了一声,又困惑地蹙眉:“你来干什么?”
楚殣愣了一下,再次扭头看向沙利叶。
“啊,时间不早了,该走了。”沙利叶掏出怀表看了眼,晃着手杖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齐淮远微低着头打量了楚殣好一会,看得他不敢乱动,最后只是低声说:“跟着我别乱跑。”
“嗯……”虽然不知道沙利叶为什么把自己骗过来,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相比之下还是跟着齐淮远更安全……吧?
楚殣不大明白财大气粗的罗斯切尔德家族为什么连辆车都不派,而是要他们乘坐英国娇小的出租车,直到沙利叶和阿斯蒙蒂斯以太挤了为由消失不见时,他才发现似乎需要挤出租的只有他和齐淮远而已。
出租车司机目光不停地瞥后视镜,心里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了什么意大利来的黑手党。
上帝啊,他抱着一把刀,一旁那个可怜的东方男人表情就像被他劫持了一样,我是不是该报警?
“traffic jam ahead. ”遭遇堵车的司机试图打破寂静,眼神若有若无地飘向后面神情严肃的乘客,希望他们能搭个茬。
“唔,那我们还是下车自己走吧。”楚殣不自在地往一旁挪了挪。
“u”听不懂中文的司机先生挠了挠头上稀疏的毛发,不过他的乘客似乎并不想在意他懂不懂,递过钱就下车了。
“so weird.”司机耸耸肩,打算过了这拥堵的路段就收工回家。
楚殣把手c-h-a在大衣兜里东张西望,似乎对英国的街景很新奇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个山村里来的。而齐淮远则双手抱在胸前夹着他那把不离身的金穗唐刀,腰背挺直,目视前方,一点多余的动作也没有。
原本这样“美好和谐”的气氛可以一直维持下去,只是楚殣不算太好的视力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替我挡着!”齐淮远闻言诧异地看着忽然抓住自己的手臂然后闪入街角的楚殣,接着一个大腹便便的英国老头便冲了过来。
“where is he”老头面色不善地仰头问这个高大的中国人,见他没有反应,就用蹩脚的中文又问了一遍,“赫泥一起内个人,他去那里了?”
“别挡我路。”齐淮远冷硬而不友好地看着他。
老头气得脸都涨红了,好一阵儿才缓过神来,为了自己的国家形象咽下了一肚子骂人词汇,气呼呼地扭头走了。
躲在垃圾桶后边的楚殣探出脑袋,确定那人走远了才跑出来。
“他是谁?”齐淮远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我的导师,”楚殣尴尬地笑了笑,“我欠他的论文一直没交。”
“……”
“啊,这边离我以前的学校不远,有家店是我朋友开的,”楚殣趁着难得的语言交流打算缓和一下气氛,“去坐坐?”
齐淮远不咸不淡地点了下头,看不出什么喜怒来。
说是家店,其实是个很小的咖啡馆,用来给周围的学生谈情说爱或是自习,无论中外,大学周围这样的店总是很常见。
店主人是一个亚麻色短发的蓝眼睛英国人,不过发际线和发量似乎和他的同胞一样略显危险。
“好久不见,carlos,这是你朋友吗。”店主凯文热情地抱住自己的老朋友,目光却在后边那个奇怪的男人身上梭巡了一圈,“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带刀喝咖啡。”
“啊,是,朋友,朋友。”楚殣心虚地笑道。
“,”凯文忽然抱着胳膊后退几步,绕着楚殣转了一圈,“我怎么觉得你比以前更像个gay了。”
“……”讲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
“嘿,这儿可是英国,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凯文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神秘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