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山?”楚殣仔细端详了片刻,毫无头绪,只好将人背起来,结果意外的沉……
“妈的这家伙是猪吗……”霉运当头的楚某人咬牙切齿地艰难迈出步子,“一身腱子r_ou_是不是留着过年吃。”
这几天是不是不宜出行??老子下次出门一定看黄历……
☆、第七章
临近秋天,空气中已然有了几分萧索的气息,山中黄叶飘散,渐起凉意。
楚殉轻捻胡子哼着傩戏回来,发现自己的宝贝孙子正在书房里翻箱倒柜,桌上还摊着一堆的古书。说来奇怪,楚家不务正业的四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自己马克思主义的那一套,忽然对家传本事大感兴趣,竟然老老实实在家学艺,搞得楚老爷子老怀甚慰。
虽说似乎是晚了点,但是楚殣居然肯安心家里蹲,就够让老爷子晚上做梦笑醒了。
“咳咳。”
“爷爷。”楚殣抬头和老爷子打了个招呼,又继续翻动竹藤箱子里的书。
那日在梵蒂冈幸而有人接应,他们得以安全脱困,此后他和毛线便立刻回了国,与那两个扫把星分道扬镳。回国后关于孔家一点什么奇怪消息都没有传出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堂堂天水孔氏的继承人跑到别的国家去当恐怖分子啥的,似乎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然要瞒的严严实实。
除去别人家的琐碎事不谈,在梵蒂冈的一番见闻倒是令楚殣发觉这个世界似乎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唯物主义,于是回来后便揪着楚老爷子询问了一通,问他楚家是不是真的也会什么神神怪怪的本事。
楚老爷子当然是大发雷霆气得跳脚,他苦口婆心劝了这么些年,就差把自家本事吹上天了,这臭小子偏是不学,还说他那是老年痴呆了。如今又来问这种问题,楚殉自然觉得这小混蛋是又要说出什么忤逆的话来。
然而没想到的是,楚殣这一次居然向爷爷提出要好好学习了解一下他以前提到的那些东西。
楚殉高兴是高兴,顺便还是嘲弄了一番浪子回头金不换。
“唔……”楚殉慢悠悠地捻着自己花白的胡须,“找什么呢?遇到不懂的了?”
“爷爷,咱们楚家最出名的是什么?”
“还用问?赶尸术和五里大雾啊,那可是当初蚩尤大战炎黄二帝传下来的本事。”老爷子颇为自得地回答。
“哦,这样啊,”楚殣笑嘻嘻地看着老爷子,“那为什么您教我的所有东西和给我的书都一点没提到?”
“这初学,要循序渐进嘛。”老爷子略显心虚。
“哦?”
“哎,不是我不教你,咱们先把基础打牢,然后……”
“该不会是失传了吧,”楚殣故作遗憾地摇头,“那不如我都不学了吧,反正最厉害的也学不着,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没意思。”
楚殉噎住,瞪了半天眼,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臭小子……算了,终归要教你,你跟我过来。不过有一句,教你归教你,你可不能乱用,不然出了什么事老头子我可救不了你。”
“不乱用不乱用。”楚殣立刻谄媚地替爷爷捏肩。
老爷子哼了一声,将他带到了上次的那个地下室,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其中一扇紧闭的铁门。
门里是一个不算非常大的房间,靠墙站着一溜人型生物,这些人相互之间以草绳相连,宽大的黑色尸布罩在身上,头上戴着一个高筒毡帽,额上压着几张书着符的黄纸,符纸全都静静地垂在脸上,显得十分诡异。
“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驱动尸体行事有损y-in德,不可随意为之。这尸体一旦起来了,便听命于你,可如果尸体有损,你自己也受反噬。”
“原本湘西赶尸匠的行当是替一些亲属把客死之人运回家乡,不过现在这种需求已经越来越少了,也就只剩我们这些世家还会保留有赶尸方法。”
“赶尸之术,需死者生前有怨,又或心愿未竟,不甘就死,方才能以术法驱之。”楚殉踱步道,“有三种尸,赶不得,凡病死的、投河吊颈自愿而亡的、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不能赶。”
老爷子像讲解人体解剖学一样指着其中一具尸开始讲解。
“以辰砂置于死者的脑门心、背膛心、胸膛心窝、左右手板心、脚掌心等七处,每处以一道神符压住,再用五色布条绑紧,此为七魄之所,再以辰砂填口、耳、鼻,此为三魂之处。”
楚殣上前仔细看了看,这个大概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性,脸色惨白发紫,凑近了可以闻到浓烈的香气,大概是什么防腐的材料。在这人的身上确实贴满了符咒,七窍之中也满是填塞物。
楚殉伸手取过桌上的剑,这把剑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没有任何锈迹。
老爷子将一张符抛起,手腕一抖剑尖便刺穿了符纸。此举看上去简单,实则需要多年功力。一把剑或许能轻易刺进木头,却难以刺穿空中轻且软的纸,故而挥剑断毫自古便是衡量好剑与剑术的标准。
被刺穿的符纸“呼”地一声便燃烧起来,楚殉将其指着默立不动的僵硬死尸念道:“尔命今绝非天意,怜尔客死心伤悲。故乡父母依闾企望,娇妻幼子盼尔回乡。尔魄尔魂勿须彷徨。急急如律令,起!”
死尸战栗了一下,脸上的符纸无风而动,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双手,看上去诡异万分。
楚殉轻轻摇动手上的铃铛,清脆的声音回荡开来,死尸僵硬地转过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