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牛一见他这样就不乐意,忍不住说了两句:“俺说二公子,不是俺说你,这些东西都是人家没动一筷子的,俺才拿来给你吃。
你虽然是金贵出身,但是还跟俺这些下人一起吃糠吃萝卜,到底怎么回事,俺都清楚,那些下人们一个个也知道。俺知道你在萧家抬不
起头,但是俺从来没看不起你,俺只是看你可怜,看小苏可怜,才把这些好菜拿来给你们,你不要欺负小苏,不要那个什么酒什么不吃
。”
“哼,你说这番话,想表达什么意图?”萧寒玦冷冷问道,苏水音打了个冷战,感到萧兔斯基要爆发了,连忙以热菜为借口撤退。
“俺就是想管管,想给二公子提个意见,既然在人家屋檐下住了,就不要那么多少爷脾气了,俺就是看不惯!”李大牛也是个拧筋
头,牛脾气上来了也不饶人。
“少爷脾气?你认为我有很多让你不快的少爷脾气么?”萧寒玦瞥了他一眼。
“当然!俺最看不惯这样少爷脾气的人了!”李大牛气道。
萧寒玦翻过身坐起来,看着李大牛道:“那你看得惯萧家的长子——萧洌阳么?你见了他,还不是点头哈腰、诚惶诚恐?我问你,
他身上的少爷脾气比我少么?我可记得他的排场可是武林出名的。哦,同样的少爷脾气,在他那里就是高贵,在我这里就是讨嫌,李大
牛,你将人划分三六九等,还真是泾渭分明啊!
再说,此地怎么说是你的屋檐下,我在这里住了十年,这屋子本是我的故居。你一个木匠鸠占鹊巢,我不吱声,你倒是上脸了。
最后,说到指责我,你一个大男人,像娘们这样跟我唧唧歪歪,毫无魄力。有种的,跟我打一场,我还佩服你的豪气,现在么,你
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你这个假娘们!”
苏水音躲在小厨房里,他深深地清楚平时蔫不拉及的萧兔斯基的毒舌情结爆发起来是怎样一种可怕情形,果然不出他所料,正当他
烧锅的时候,李大牛满脸通红的冲进来,发疯般大叫:“菜刀在哪里!!”竟然从案板上摸了菜刀和擀面杖冲了出去。
苏水音擦擦额头的冷汗,只来得及对着窗户大喊一声:“冲动是魔鬼啊!!”
等他鼓足勇气,终于也跑了出去,准备拉架。
话说李大牛拿着菜刀冲进前屋,对着毒舌的萧寒玦大声吼道:“有种来打一场啊!俺哪里得罪你了!你说话这么难听!俺好心好意
把饭菜拿给你吃!你这样骂俺!俺不服!俺要和你打一场!!”
萧寒玦反倒气定神闲地抱着后脑勺靠在床头,腿搭成二郎腿,反问:“好,你说你好心把饭菜拿给我们吃,那我问你,你天天都有
人请客,怎么不见你给我捎饭菜来?唯独今天突发善心?我说你,你都没觉得自己反常么?”
李大牛气得涨红了脸,不顾一切叫道:“我前几天没带饭菜来是因为大黄吃了么!今天带饭菜来是因为大黄它病了吃不下么!!”
“大黄是谁?”本来是要拉架的苏水音抖索地缩在门外,露出半张脸小心地问道。
“笨蛋!连大黄都不知道!大黄是总管家最喜欢的大黄狗啊!!”李大牛已经气得什么话都往外说了。
“哈,”萧寒玦冷笑一声,终于站起来,背着手踱步道:“好啊,苏水音,你看到了吧,无权无势,就意味着猪狗不如!李大牛,
你把狗都不吃的饭才拿来给我们吃,你真是好善心啊!看不出你一副忠厚相,却这么善于逢迎,连总管家的狗你都伺候得这么好,不知
下一步是不是去伺候大少爷养的猪呢,还是二少爷养的兔子?哎呀,水音啊,下次善良的大牛带给我们的,说不定是兔子都不吃的草料
了啊。”
“你!你!你!看刀!”李大牛脸色涨成猪肝色,举刀砍了过来。萧寒玦眼疾手快,略微侧身便避过刀锋,并顺势一推一踹,便将
李大牛健壮的身体踹得跌倒在地,滚到了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