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仁莫湾很用力地歪着脑袋用太阳穴的位置往那坚固的角铁上撞去,随即吃痛的喊出来,在睁眼时他看见了血,可是为何他还清醒着?想也不想,接连不断的往座位下方撞去,一直撞到他软了身子晕了过去,喧闹才停歇。
所有的yù_wàng全在仁莫湾寻死的那一刻被满心的惊惧浇熄,滕子封反应灵敏而迅速,眼疾手快的伸出手臂护了上去,手臂被仁莫湾的头颅撞击的直接卡进了角铁很钝的一面,然,还是磕的出了血,手背上的肌肤也被划出了扣子,之后是一下又一下的连续撞击,滕子封都咬牙挺着知道仁莫湾自己昏了过去。
怀中紧紧搂着因情绪激动而昏过去的小男人,滕子封仍旧惊魂未定。他着急了,他着急了,太着急了,为什么他不再等三个月,三个月后先与仁莫湾解除了父子关系,然后再对其坦白他的爱意,不管他如何激动,接受与否,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寻死。
垂下头看着怀里满面泪水的小男人,滕子封动动唇,后怕的低吟出来:“我错了,我错了小爸爸,再也不逼你了,再也不逼你了,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封封。”
天边的晚霞照在摩天轮的玻璃窗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染红了仁莫湾的侧面脸颊,让他的睫毛似蝴蝶的翅膀般美丽,淡淡的勾着一层金色毛壬。
滕子封小心翼翼的为仁莫湾整理好衣裤,终还是不舍的与其耳鬓厮磨了一番,深刻的感受着怀里的小男人,直到自己醉倒在这一派落日余晖之中。
摩天轮转了不止一圈,滕子封买的是通票,华灯初上,漫天星光,仁莫湾才被摩天轮停靠时的轻微震荡锁惊醒。他缓缓的睁开眼睛,愣了数秒后扑腾一下子坐起身子来,惊恐的回过头去看,映入眼帘的却是月光下滕子封惨白的脸孔,下一刻,少年臂弯处的伤口赫然入目,先前的画面翻江倒海而出,仁莫湾惶恐却无法憎恨与他相依为命十二载的儿子,尤其是,他的手臂还受了伤。
“小封?”仁莫湾急急开口唤道,抬起手摸过去,果然,少年因为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感染后引起了高烧。
“小封你醒醒,别吓唬小爸爸,小封?小封坚强点,快起来!”仁莫湾一面吼着一面把滕子封的手搭上他的肩头,然后踉踉跄跄走出了摩天轮的座舱。
“小爸爸,封封错了,你原谅我,别生气,小爸爸小爸爸……”被烧得有些糊涂了的滕子封,直到被仁莫湾搀扶着靠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仍旧反复重复着这句话,不禁要仁莫湾眼眶一红,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小封,小封也许是恋父,他还年轻,根本不懂什么事爱,只是对他的依赖,对xìng_ài的好奇,他应该正确的教导他,让他明白父亲和情爱的区别。驾车赶往医院的一路上,仁莫湾都反复的在心里思考着这些事情,从起初的怒不可遏,到最后的释然,他不能责怪孩子,这都跟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是他没有正确教导孩子,才让孩子误入歧途。
滕子封去了医院之后,做了紧急处理,仁莫湾怕伤口再次感染和恶化,竟然小题大做的给滕子封交了三天的住院金,然后他自己也跟着在医院受罪,睡不好吃不好的。
给秋天打电话含糊的蒙骗过去,反正那货也没空操心他的家事。滕子封高烧了一夜,混沌中,始终不停的喊着仁莫湾,满脸的痛苦,说他错了,要仁莫湾千万不要恨他,一定要原谅他,说他真的很爱小爸爸。
仁莫湾听着滕子封的忏悔开心的笑了出来,果然。他的封封不是无可救药的坏孩子,不过是长大了别扭了,才变得有些沉默寡言。
这厮守在滕子封的病床前整整一夜,一大早,他就给滕子封留了纸条,然后急冲冲的赶回家给滕子封熬骨头汤喝。结果,他忙了一个早晨,在返回医院的时候,滕子封已经早就不见了。他急忙跑到导诊台去询问,才知道滕子封已经自行出院了。
仁莫湾得到消息后也没有生气,捧着手里的保温瓶驾车又回到了家中。然而,滕子封却没有像他期待的那般在家里等着他。
起初,他没有当回事,正常的忙碌,做着他每天在家都会做的事情,一直到了下午,他才后知后觉的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忙的拨通电话给滕子封打过去,结果却是关机。
仁莫湾火急火燎的,十分担忧滕子封的身体状况和安危,便找出电话薄,挨个给滕子封的朋友同学打电话,终于,打到江小鱼的电话时,他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这孩子很客气,并且安危他不要担心滕子封,说滕子封这几日暂时不回家了,留在他那里修养,顺便补习下课程。
仁莫湾心里还是担心,其实是不放心滕子封和江小鱼在一起,开口要滕子封接电话,却被江小鱼告知,滕子封刚刚服过药睡下了,极具东方情调的眸子闪了闪,他知道这是敷衍,他知道这是滕子封不想接他的电话,客气的道了谢,仁莫湾悻悻的挂了电话。
“怎么?你摊牌了?”与仁莫湾结束通话的江小鱼转身笑问滕子封。
和滕子封同龄的江小鱼有着浑然天成的一身匪气,估计是随了根,更有着不容小视的身份背景,乃黑道蓝门的太子爷,因为他一个爸爸叫江湖,一个爸爸叫曹海,于是便给他起了江小鱼这个名字,并且在他的腋窝、腰侧至后臀处刺有一条炫目的橙色鲤鱼作为标记。
滕子封在外面远远要比在家里还放肆,这会儿正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