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站起来,他走到丹尼的座位旁,几乎没有考虑就拉住丹尼的胳膊。(奥利弗是个常常干事不考虑的人,像是他的行动比大脑快上一拍——实际上他看起来慢吞吞并且还有点笨拙,源于那些糟糕的运动细胞。)
“奥利弗?”丹尼站了起来,反问。
“丹尼和我约了晚餐。”奥利弗对女人说,坚定的。
这位小狗的忠实爱好者使用了他独有的“只要皱皱眉头就看起来像变态杀人狂”的特殊技能(他的万圣节拿手项目,只要别让他看见小狗,他就能够一直保持这种会吓到路人的状态),接着,他说了几个其实有点蠢的威胁句子(“如果你不离开丹尼,我就打开你的脑壳”什么的)。
女人最终带着惊讶和惊悚的表情离开了餐厅。
奥利弗自顾自地拉起丹尼的手,把丹尼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肩膀上:“我被朋友放了鸽子,你可以和我一起吃晚餐吗?”
丹尼少许有点不知所措,过了大约五秒钟,他露出了笑容,拍了拍奥利弗的肩膀:“多谢你的帮忙。我正巧没有人一起吃晚餐。”
奥利弗将丹尼带到他的位置上,他拖出椅子,让丹尼坐下。
奥利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看着对面的丹尼。
现在的丹尼穿了一件黑色西装,里面是亮蓝色的衬衫和宝蓝色的领带,这种颜色搭配看上去非常愚蠢。奥利弗不知道他的这身搭配是谁的杰作,但丹尼看上去好极了,非常好,他显得年轻、充满活力、优雅、温柔——虽然他的长相并不是奥利弗喜欢的类型。
奥利弗用手支着下巴,露出了那种被形容为“因为太过纯良,所以感觉下一秒就会变成变态”的笑容。
“我的哥哥劳瑞,认为我应该是时候和女人约会。”丹尼说,“他给我安排了一堆这样的约会,扔给我一堆形形色色的人。”
“听起来他很热情。”奥利弗说。
“他只是希望我快点找个人上床。”丹尼说。
奥利弗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他抿抿嘴,看着丹尼的眼睛。
听起来这像是丹尼从来没有和人上过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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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弗并不感到惊讶,他只有些轻微的抱歉。他左右转转眼睛,然后重新看向丹尼。丹尼当然不会注意到他在转眼睛,他依旧看着前方,眼球一动不动。
奥利弗善解人意——就像他们常说的那样。对于善解人意的奥利弗来说,这个世界上常发生的事实就是如果你在18岁之前没有和人上过床,如果你凑巧到了20岁还是这样,那就有可能你到了26岁依旧没有和人上过床。
无可厚非。“26岁适合去谈恋爱,”奥利弗说,善解人意地,“而不是养条狗。你觉得呢?”
丹尼笑出了声:“养狗和约会不矛盾。”
“你不会想被整天追问‘你是更爱狗还是更爱我’的问题。”
“很多人同时干养狗和约会的事。”丹尼说。
奥利弗抿抿嘴,他被问过这个问题不少次。
侍者递过菜单,奥利弗接过,看了几眼,问丹尼:“你准备吃什么?”
奥利弗并没有等待丹尼的回答,他自顾自地用慢吞吞的调子开始念菜谱了——不得不说他的阅读能力相当糟糕,菜名在他的嘴里变得支离破碎,成为了没有重点的原料,根本不知道那几个词应该是一组。
奥利弗认真并糟糕地念那些菜名,期间几次都停顿了整整两秒,来调整咬字上的问题。
丹尼终于打断了他:“我知道我要点什么。”
“那太好了。”奥利弗看着菜单,他还没有想好自己好点些什么。
“三文鱼蔬菜色拉、面包、一杯柠檬苏打水。”丹尼对侍者说。
奥利弗继续看菜单,艰难得选了一款意大利面,一杯猕猴桃汁。侍者记下他们所点的东西,离开了餐桌。
“谈恋爱比养狗要重要。”奥利弗说,“大部分情况下来说,26岁应该发生点什么,约会很好。但狗大便很麻烦。”
丹尼笑出了声:“我以前是觉得养只导盲犬很麻烦,我处理不来狗的大便。现在我不这么想,如果只是单纯养条小狗就没问题。”
奥利弗露出了一个“为什么”的疑惑表情,微微张着嘴,看向丹尼:“为什么导盲犬反而很麻烦?我不明白。”
丹尼回答:“我不用盲杖,所以我也不用导盲犬。”
看样子丹尼并不认为他和别人不一样。
在这个一般人都会回答“你没有它们也能做得很好”的时候,保持一脸纳闷表情的奥利弗问:“它们的大便难道不一样?”“这和大便无关,”丹尼哈哈地笑起来,“伙计,我们不应该在吃饭时讨论这个问题吧。”
奥利弗没有笑,他依旧感到很纳闷:“导盲犬还有可能自己清理自己的大便——虽然也不太可能,普通小狗更没有办法清理自己的大便。”
隔壁座位的夫妻转过头,看着丹尼和奥利弗——他们持续在谈及“大便”,“大便”。
“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不同。”奥利弗说,“你其实只要知道你要去谈恋爱,而不是去养狗就行了。”
“养狗比约会更加令人愉快。我最近的约会一团糟,”丹尼说,“我见到不少女伴,她们有的一见到我是盲人就哭着对我表示抱歉,有的则要强迫喂我吃东西的——你刚才也看到了。”
“养了一条狗会更加糟糕,我向你保证。”奥利弗说,“你有考虑过养蜥蜴吗?你不用为它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