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叉子,楼忆走到通往二楼楼梯的侧墙,对着一块木板使劲踹了一脚,木板应声而开,里面传来扑鼻的酒香味。
阿奇听到响声,将视线从烤肉上面移开,看到楼忆拿着一瓶酒正打算拧开。
“老大!!”
阿奇跑到楼忆跟前,抢过他手里的酒紧紧的搂在怀里,裹在身上的毯子也掉落下来踩在脚下,黑色的眼睛里波光流转认真而严肃,“老大!你,你不能喝酒,我妈妈说,受伤的人不可以喝酒!”
楼忆:“……”
对上楼忆清冷的目光,阿奇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下一秒又强硬的瞪了回去,只是再出口的声音带了些小心翼翼的解释,“老大,真的……我妈妈,我妈妈她真的是这么告诉我的!”
楼忆面无表情的从阿奇的怀中把酒拿了过来,感觉他抱着酒的手臂紧了一紧,又松开来,看着他有些失落的低下头,突然觉得有些不忍,转身将酒又放了回去,合上木板,没有回看阿奇那一瞬间又变的闪闪发亮的眼睛,径直走到壁炉前,“吃东西。”
阿奇捡起脚下的毛毯重新披上,安静的看着楼忆分配食物,突然觉得刚才馋的他口水直流的食物变得有些索然无味,只要是有关于楼的事情,就会让他格外的上心,楼是不是会觉得被打搅了呢?说是自己陪着他,要保护他,可是轻易就能被敌人缚住手脚的自己,又究竟可以为他做些什么呢?想到这些,阿奇想要保护照顾楼忆的蓬勃热情,好像被浇上了一桶凉水,那对于自己弱小的无力感和想要快速强大起来的焦急凝固在一起,让他微微有些沮丧。
看着刚才对食物手舞足蹈的少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站在那里,神采奕奕的眼睛像蒙上了一层雾,变的有些黯淡,楼忆觉得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习惯去猜别人的心思,更不习惯闯入别人的世界去改变扭转那些莫须有的情绪。
端起一份牛肉和豆汤放到阿奇刚才落座的位置,楼忆取了一份拿着去了阁楼。
距离尤里和丹尼离开已经过了四天了,今天早上换药的时候,楼忆最严重的肩伤已经开始有愈合的迹象,被洞穿的前后两处的皮肤微微有些下陷,红肿随着这几天的换药和静养已经消退了不少。
楼忆光裸着上身坐在阁楼的小窗前,任阿奇把草药敷在伤口上,然后将纱布裹紧缠好。外面依旧是阴天,清晨的光线照进来,洒在窗前的两人身上镀上一层几不可见的蓝灰色,像一副定格的图画那样,静谧而悠远。
清凉的风吹进来,带起楼忆额前的几缕碎发,露出低垂的眼帘,上挑的眼尾。白色的布条从腋下穿过斜系在左肩,精瘦有力的肌肉线条顺着肩膀的弧线蜿蜒而下延伸至小腹的六块腹肌,衬着象牙白的皮肤,竟没有一丝违和感,只让人觉得年轻又充满了力量。
阿奇看着楼忆,只觉得心脏“砰砰”的快跳了几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不懂这种陌生又不容自己控制的情愫是什么,来自何方,又将去向哪里。年仅十四的少年,失去了妈妈,又看着同伴在自己的眼前死去,流落至异地被楼忆救下,庞大的信息量让他在刚摊开人生第一张白纸的时候,就猛然的被填满,不知所措。
阿奇低□,借着收捡草药和纱布悄悄的深呼吸了一口气。
尽量压低的动静还是被楼忆捕捉到了,他看着眼前低垂着头收拾东西的那个墨绿色身影,衣服遮盖下显得瘦弱的身躯,稚嫩的侧脸,乱乱的自来卷,和面对自己带着讨好和倔强交织在一起的表情……阿奇……
☆、第十一章 想要保护你
第十一章
楼忆猛然发现,自己投注在一个人身上的目光好像比过去的任何一次都要长要久,就算是生活了很多年的干爹,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伙伴,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吸引过他目光的逗留,从救下阿奇到留下阿奇,一直都没有去想过为什么,好像冥冥中有一股力量牵引着身体就做了那些事情。 向来不爱思索这些事情的楼忆,没来由的有些烦乱,等出了这城到了苏尔,还是让尤里给阿奇找个别的适合他安身的居所吧。
“我出去看下情况,你留在这里。”楼忆站起身,打算去外面打探下眼下的情形。
“老大,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阿奇飞速的直起身,明亮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期待的看着楼忆。
楼忆:“……”
“你,呆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无视阿奇的眼神,楼忆说完就穿好衣服下了楼。
留下阿奇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阁楼有些失落,楼他果然还是嫌自己是个麻烦吧……自己,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完整的名字呢……想到那天丹尼惊讶的表情,阿奇有些难受。自己没有能力和他肩并肩的站在一起成为战斗伙伴,当初在要被杀时,抱着他的腰的那些小心思,对方也一清二楚吧,利用对方的心软寻求庇护……这样的自己,怎么能被认同为可以信赖的伙伴呢?可是,又要怎样才能快速的强大起来呢?
思绪被楼下传来的砸门声打断,阿奇迅速的将手里的草药和纱布放在墙上的暗格藏好,然后跑下楼去。
“来了来了。”
阿奇换上一副天真无害的表情,应着话打开门,门外站着三个配备精良的十字军士兵,为首的一个在看到阿奇之后,一脸出现坏笑又下流的表情。
“呦,这不是那天晚上看到的小雏么?你,在这里做什么?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