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再一会儿天就暗下来了。点灯会浪费油的。”
龙农举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突然感觉有些不太对的地方,但仔细想来又抓不住确切是什么地方奇怪,只是心里突然慌了一下,就像……就像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被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因为陌生而感到了危险。
仿佛要验证龙农心中的不安一样,他发现这屋里的东西处处透着古怪,屋里的地面没有用水泥铺就是和外面一样的泥土地。放眼看去竟全是冷器,没有电,甚至没有一个手电筒。再是农村也不会是这样的吧?!龙农忽然就想到不知是不是春晚看过的还是那里看过的一个小品节目,里面说什么来着,家里穷到唯一的电器就是一只手电筒。
龙农想试试看:“咳咳……那个,小润儿晚上要起夜,大嫂您有手电筒吗?”
茶花说:“手电筒是什么?”
龙农嚼着菜的动作一顿,心里默念:没什么没什么……自己这是掉哪个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了,这是那个王八糕子把他藏这里来了?话说他还要在这里呆多久才能出去啊?虽说这山青水秀的吧,但也不带这么没底的啊!此时的龙农心里才有些不安起来,陌生到让人没有安全感,像是悬在半空中。也许、也许明早和石大哥去山坡上看了那被人害死的男人的尸体后他才能确定什么,但想确定什么,此时的龙农还没太明白。
等龙农思想狂想曲唱完时茶花妇夫已经收拾了碗筷准备睡觉了,抱起龙润放在床上龙农回头冲房间外的石树喊道:“石大哥,明早叫我一起上山。”
石树点点头:“嗯。”
龙农缩回屋里照顾小润儿睡觉,这边茶花问:“明儿你带龙农兄弟去打猎?”
石树看了看茶花,撒谎对于这个高壮的男人来说有点不自在:“嗯……”
茶花不疑有它,一边收拾了准备睡觉一边吩咐石大个儿:“龙农兄弟对这片山不熟悉,你带着他一点儿。”
石树:“嗯。”
龙农躺床上看外面还没有全黑下来的天色嘀咕一句:“这么早,怎么睡啊~~~”明天去山上不知道……如果真是龙门的人,那他在这里是不是也不安全?!他要不要离开?
旁边龙润:“呼呼……呼……”
龙农眼眶一热抱过熟睡中的龙润,心里滋味难言。爹地现在虽自身难保,但也一定会保护你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夜色越发的浓了,凌晨阳光出来之前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就在这时龙农被石树叫醒了。
“我们走吧。”石树说。
龙农正准备出门,又担心起来:“小润儿他……”
石树说:“没事,有茶花在。”
虽然担心,但山上还是要去看的,两人一起往山上去,山道杂草丛生。从夜色蒙胧走到了晨曦微露,阳光开始从树叶间透下来。
“就在下面。”
从山道上望下去,能看见在半身高的杂草中那一片染血的衣角,微微皱了眉龙农跳下了山道。
5、狼来了! ...
尸体已经发着腐烂的气味在草丛散开来,龙农走近了才发现那腐肉的气味中还夹杂着一些药的味道。从外观看来已经死了三天了。有件事情很奇怪,龙农回头问石树:“你常在这山里打猎?”
石树点点头:“这里是深山的入口,一般我会在山下砍柴,大概三天会进山一次。”
龙农看了看树林深处:“也就是说这里……常有动物出入,这尸体有三天的时间了,可是身体还是完好的,即使腐烂发出气味也没有动物来吃他……”
石树身体向那尸体倾了倾,然后道:“他身上常年侵过墨汁草,是动物不敢靠近的一种汁液,一般常年行走江湖夜宿荒林的人都会随身携带或干脆用这种草洗澡。”
龙农蹲下察看尸体的身体僵住了,墨汁草?他没听过!行走江湖?是那个有‘龙门’的江湖吗?忽然感觉背脊有些发凉,龙农盯着那尸体身上比他身后那人穿着还要怪异的衣服。
伸手拈起一点衣边:“咳,石大哥,这是什么衣服啊?好繁复~~~”
石树站在龙农身后平静无波地道:“万倾国的衣服都是差不多这样的,有什么好奇怪的?他衣服多为黑色所以我猜想此人可能是江湖中人仇杀而死的。”
万倾国?那是什么玩意儿?龙农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那个,石大哥啊……万倾国在哪里?是不是哪个游戏里面的啊?这些人下线玩真人pk啊?你别告诉我这儿叫万倾国啊!你别告诉我你们这儿全都这身装束啊,这这这……”龙农话未说完浑身便不由自主狠狠抖了两抖。
石树粗壮的身体微倾,态度十分认真地看着龙农:“这确是万倾国不错……龙农兄弟……莫非你不是万倾国人而是……霁国人?”霁国刚被万倾国收归臣下,边境霁国人流离失所有活活饿死的更有被逼疯的。虽此事现在已经平定下来也过去一年多了,霁国人也被强制融入了万倾国中,但……国破无家,哪个人不是背地里暗自流泪呢伤心思故故不归呢?
石树在这里猜测龙农是霁国人的悲惨身世时,龙农正被迫接受着自己更加悲剧的身世。
一直到回去龙农都是一言不发完全沉寂在自己的科学理论思想里想对此事进行哪怕一点点可能性的反驳,但最终败北于事实胜于雄辩。
在最初的迷糊期过后龙农开始试着接受这一切,既然那里已经一去不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