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女儿比小世子小两岁,国宴上您也见过的,和小世子玩的也不错,也算是个青梅竹马了吧?等以后长大了我们当父母的就做主许给小世子如何?”
“哎呀,这个...我们奕儿年纪还小,不着急...”
“这有什么的?又没说明天就嫁过来,不就是先说好了么,您要觉得行啊咱就订个娃娃亲…”
宰相夫人话音刚落,那边义王妃正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慧小郡主捡起地上的毽子蹦蹦跳跳就凑了过来,捂着帕子笑道,“夫人别惦记了,我们奕小世子昨儿刚嫁出去,说是以后要给北境王家的小世子当王妃呢。”
“慧儿胡说什么!”
义王妃嗔笑道。
duang!
书房半开的窗户一下就被摔上了,惠小郡主摸摸毽子上的翎子还不忘笑道,“呀…小媳妇还害羞了。”
屋里的北堂奕揉烂了写坏的一纸小楷,爬到榻上抱着软枕生起了闷气。
原本两个人一见面就看对方不顺眼已然够呛了,不过好在这一年到头也不是经常碰面,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成想又过了两年,专为贵族子弟所设的学堂之上,这边入学的第一天,靖南侯家的小公子刚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定,一仰起下巴便瞅见了坐在窗边的世子澈。
于是靖南侯家的小公子惊讶的对身边的小伙伴来了一句,“呀,那位就是三公主说的,要娶世子奕的那个世子澈吧?”
闻声猛地抬起头来的北堂澈怒目冲这边一望,好死不死的就和刚进门的北堂奕对上了眼。
然后俩人这一对视可好了,四下顿时人声鼎沸,吵吵吧喊的就是什么“天啊断袖?”、“好这口?”还有什么“哎呀原来这还能凑一对?”
后来那天的骚乱是在世子奕带头跳到了靖南侯家的小公子身上厮打了起来,然后连带着引起了全体学生大的乱斗做为结局。
当夫子怒气冲冲地手持戒尺询问着是谁先开始的时候,所有的学生均是往旁边后退了一步,指了指那边还在角落里打作一团的世子奕和世子澈。
最后挨罚是肯定的了,肿着嘴角的北堂澈和流着鼻血的北堂奕依次伸出左手挨了五下尺子。
不过经过这么一闹,众人似乎也都看出来了,原来这两位小世子并不交好,原来俩人并不是一对。
于是那关于断袖龙阳分桃之类的传闻也就渐渐消失在这学堂之上了。
可是传闻消失归消失了,世子奕和世子澈之间的“仇恨”却并没有随着流言的淡去而减少一丝一毫。
没办法啊,两个人一开始也不是因为这点小流言才反目的。
一个是“欺骗感情的骗子”,一个是“负心薄幸的浪子”,这结是永远也解不开的。
所以俩人每天坐在同一间屋子里念着书,不但没有因这同窗之情稍微缓和缓和关系,反而还有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架势。
这还不算,与两位世子各自交好的小伙伴们还自动自觉的分成了两派,不断的为自己的兄弟出谋划策、闹来闹去。
于是这下就有乐子啦。
今天是北堂澈上厕所的时候忽然头上淋下了一桶凉水,明天是北堂奕进门的时候忽然被卡在门上的砚台砸了一脑袋的墨汁,后天是北堂澈往椅子上一坐直接就坐到了地上,大后天北堂奕的衣领子里忽然就蹦进去了一只蛐蛐,然后大大后天……
学堂整日被搅得混沌不堪,虽说都是世家子弟,出了这个门在外面遇上了那都是这个得罪不了那个开罪不得的角色。但是进了这学堂,最大的就是当间站着的夫子,谁都不好使。
夫子执着戒尺大声询问,“又是哪个惹出来的祸?”
学生们闻声一顿,又均是往旁边后退一步,指了指站在原地的两个人。
刚刚又打完架的两位异姓王家的小世子,衣衫凌乱,只能一个看天一个看脚尖。
学堂里读书声阵阵,窗外那颗绿柳树上趴着夏蝉叫的声嘶力竭。
守在门外两边的两个小家伙挨完尺子站在大日头底下罚站,偶尔目光相交也像被烫到了似得,立刻袖子一拂背过头去,
“哼!”
还都挺倔。
只是北堂澈不知道,背过身去的北堂奕红着一张小脸,心里跳地噗通噗通的。
眼前怎么也抹不去之前瞥到北堂澈背过身去那一眼,一不留神就看到了北堂澈那衣摆下面盖着的裤子上,被之前的打斗撕破的边角,露出了屁股上白花花的一抹皮肉。
白嫩嫩的肌肤被擦破了皮,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印子,忍不住悄悄再望过去,满眼都是又红又白的,煞是鲜艳。
那一夜,北堂奕做了一宿的梦,他梦见了自己的小仇人北堂澈,站在自己的面前一直对他笑,笑的特别甜。
第二天,南义王妃一边喝茶,一边听完专门伺候世子的嬷嬷凑在耳边的低语,然后低着头笑了一下。
呀...儿子长大了呢。
彼年,北堂奕十三岁,北堂澈比他小一百天,也是十三岁。
☆、第 4 章
五月节,手上拴起了五彩绳,屋檐下挂起大大小小的葫芦,吃完了香甜的粽子再看完了赛龙舟,赶上宫里过节应景,皇上心血来潮有意试炼试炼小皇子们,捎带手的,就瞥见了坐在宴席那一端,正互相瞪来瞪去的小世子。
于是开场的当仁不让,两个小世子往空地上一站,还真有那么点比武的架势。
席间不知哪位皇子多嘴了一句,“这不是当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