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哭了?”褚承凝起眉心。
“不知道,或许是你和谬音的事太让我感动了。”宋言初干笑起来,躲避着褚承的目光。
“笨,果然是小孩子。”褚承松了一口气,他摸了摸宋言初的脑袋,无奈道,“我真担心哪天你被拐了,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虽然是京州的治安很好。”
“如果我被人欺负了,你会理我吗?”宋言初突然很紧张地抓住褚承的手,仿佛是迫切询问着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褚承淡淡一笑,他没有犹豫道:“会,像宋医生这样的纯洁孩子,世间本就少了,可不能再没了一个。”
“只是因为这个吗?”宋言初的语气有些颤抖地继续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答案,只知道不停地问下去,循着心灵最深处的牵引。
“你也是我的朋友,是我重要的人,我自然会帮你。”褚承一敲宋言初的脑袋,好笑道。
“重要的人?”宋言初有些喜出望外,莫名地激动起来。
“嗯,重要的人。”褚承无奈地笑了笑。
“真的吗?”宋言初更加兴奋起来,脸蛋上洋溢着满足的灿笑。
“嗯。”
“你也是我很重要的人。”宋言初也开心地回了一句。
最是一瞬的悸动,抓不到,直至明白,无法脱身,当他来到身边,仿佛故事圆满。
☆、第 13 章
第十三章
傍晚的时候花想容一个人来到了医院,向来不安静的他这次却规规矩矩地敲开了病房门。顾倚青恰站在床边,见到他来后二人心照不宣地同时走出了病房,来到了住院区下的花园。
花园里各种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在散步,多为头发花白的老爷爷老奶奶。
两人站在这里,尤为惹眼。
“小样儿,怎么了。”顾倚青问。
花想容难得淡定不发疯,他掏出手机按了几个键然后放到顾倚青面前。顾倚青上前一看,就是自己昨天被左丘衍抱回双子大楼楼下的场景,想必是警视厅中的哪个人拍了下来。
“我向右宇要的。”花想容眨眨眼,眼角的嫣红尤为动人。
“噢,昨天我找阿衍去了。”顾倚青回答。
“相公你很喜欢他吧。”花想容一针见血:“没有什么是能瞒得住哥哥我的眼睛噢。”
当初顾倚青和花想容第一次见面,花想容就一口一个自称哥哥。但自从两人好上后,什么达令相公的称呼就接踵而至,这个自称已经是久违。
“不是很喜欢,是很爱。”和他预期的情况差不多,顾倚青了然承认,还补充道:“很早就开始了。”
“这样的话,”花想容挠挠头,苦恼道:“那我们似乎不能继续这样了耶。”
“是。”顾倚青笑笑,带了些歉意。
“所以趁相公休了我之前,我自己来了。”花想容笑起来,“咱俩掰了吧。”
看着他嬉皮笑脸毫不在意的样子,顾倚青顿了一下,而后点头:“好,以后有空,再赏个脸做给我几道川蜀菜吃吧。”
“好啊。”花想容爽快地答应了,“那我这几天就收行李,回学校去。”
“要不要我叫人帮忙?”
“我自己开车运,ok的啦。”花想容颇为自得道,“我设计的墙纸和装饰就不带走了,怪麻烦的,达令可要珍惜我的杰作。”
这一年来花想容几乎要将两层的小洋房闹得天翻地覆,墙纸换了一副又一副,各种个人设计的居家用品随处可见。顾倚青回去后经常会有意想不到的非喜则惊,同时也吃了一年可口的川蜀菜,不得不说花想容的厨艺还是很赞的。
“那小样儿你要好好学习,不要贪玩。”顾倚青难得说了一句正经话,倒真像了个大花想容七岁的长辈。
他与左丘衍,也恰是七岁。
“达令你好啰嗦,和我们教务主任一样。”花想容挤眉弄眼起来,“我收拾完后把钥匙给你。”
“ok。”
两人亲昵的称呼不变,但关系已不再从前。顾倚青看着花想容一蹦一跳地跑出医院,忽想到自己的那间小洋房又要空荡荡的了,就如同自己刚从法国回来的那年一样。
莫名其妙地回到原点,这是或许是传说中的空窗期?
晚上只有左丘飏来,说是开始了加训,所以左丘衍不能过来了——这态势一直持续到了顾倚青出院那天,左丘衍依旧呆在警视厅秘密训练室,甚至连家都没有回过。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顾倚青漠然地听着手机中的告知,然后静静地掐掉了通话。他很清楚特训时手机都要严格上缴,但还是一直不停地在打。
没有了某个人充满穿透力的叫声和吊嗓子,连那些乌七八糟的头冠戏袍长缨都没了,整个房子忽然沉寂的可怕,像有个幽魂在这里游荡,随时会把人吞噬。
他看着自己在落地窗上的倒影,一米八几的身高此刻却显得如此矮小瘦弱,木然得可怕。
所以当手机震动起来时他抓狂似地接起来,对方却不是想的人。
“顾总总,下周民乐团和交响乐团要在郊区的音四剧场表演,我正好要去俄罗斯一趟公办交流。老总说你和唐就负责带一下啦,这次有很多外省的官僚要来呢,还是很重要的~”梅荰欢快地声音传来。
“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忽然一阵心烦,将手机撩在沙发上就冲进卧室——大大的teddy安静地躺在床上,被他整个人压上去还很有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