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和左丘厅长共事过一段时间。”柳绍淙在他旁边坐下来,还倒了上好的茶水,谄媚道。
“是吗。”顾倚青漫不经心。
柳绍淙见他如此问就来了劲:“您不信可以去问问厅长啊,以前我两都是国际搜查课的,就是现在的外事特别搜查队,关系可铁了,称兄道弟呢。”
顾倚青听着此人的夸耀,心里冷笑。
柳绍淙说着就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册,坐下后翻开到一页道:“呐,顾少,你看看。”
顾倚青瞟了一眼视线就被揪住了——那是一张左丘颉和柳绍淙的合照,照片下还标注着日期:1990年11月。两人都身着国际搜查队特有的制服,露出少年特有的自信和轻狂。左丘颉那时的容貌与现在差别不大,只不过稍显稚嫩青涩,略卷曲的刘海下脸蛋白皙斯文,五官阴柔,丝毫不像一名国际搜查警卫队员。而一旁的柳绍淙则是比眼下要显年轻的多,不像现在脸上都有了些许皱纹。两人站在银白色的雪地中,身后插着中国与俄罗斯的国旗,于寒风中飘扬。
“这是我和厅长当年在俄罗斯协助搜查跨国黑社会组织犯罪的时候,咱两都才十五六岁呐。嘿,你别看厅长文弱的,他可是咱们队里最厉害的人物,枪法百发百中。”
顾倚青听闻嘴角勾起,心想不愧是虎父无犬子,左丘衍如今在也是最为顶尖的人才,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
1990年时顾倚青大约4岁,记忆早就一片空白,于是随口问道:“是跨中国和俄罗斯的黑社会集团?”
“是啊,都陈年往事了,也不怕跟你说,其实是俄国黑手党,他们在中俄边境起了内讧,拿着枪追杀着一批反叛者一直追到境内,不得不派咱们去阻止。最后黑手党四分五裂,死的死,跑的跑。啧啧,可惜,没能将人全部抓住。”
顾倚青看着照片下写着的那行时间,心中忽然一动,有什么惊人的猜测隐隐约约浮起,让自己都不可置信:“当时柳所长和舅舅一个队伍,是一起行动?”
“那倒不是,”柳绍淙见他来了兴趣便兴奋起来,拍马屁地说故事般道:“厅长什么人,他可是被派去单独行动的,怎会跟我们一起!”
“单独行动?”顾倚青挑眉。
“哈哈顾少,想必厅长从没跟你说过吧。”柳绍淙神色显现出得意来,眉飞色舞:“那时候咱们整个搜查队被分成好几个组,上级特别看好左丘厅长,派他单独潜入符拉迪沃斯托克查探那帮家伙的线路。”
“然后?”
“嗯哼,说起来那次真是个奇迹,厅长竟没有和你们说过。”柳绍淙神秘兮兮地挑眉:“他潜入符拉迪沃斯托克没过三天就窃取了情报,整个搜查队成功阻止了黑手党入境,可这之后厅长整个人就失去了联系,像人间蒸发一样。当时上级发疯地派了最好的援助队伍,将整个符拉迪沃斯托克翻个底朝天,愣是找不着!”
顾倚青皱起眉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大伙都以为他出事了,上级便先将其余人召回了京州,救援队伍继续找人。大家心里是那个急呀,恨不得自己去挖地三尺把他找出来。结果你猜怎么着,就在第七天的时候,大家伙都以为没戏了的时候,嘿,左丘厅长他自个儿回来了!”
“怎么回来的?”
“他是自个儿开着车从中俄边境回来的!你说奇不奇,当救援队看到他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哎哟,全身都是伤,还抱着个婴儿!厅长说,他在那里陷入了黑手党的包围,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系,死里逃生后幸运地被一家平民收留,后来黑手党又屠杀了这家平民,他混乱中把孩子救了出来死里逃生。”柳绍淙把这事说得绘声绘色,连相声人都自愧不如,完后还不敢确定地对顾倚青道:“我说顾少,厅长他真没跟你说过这事儿?”
顾倚青摇头,眉心微蹙,眼神中有何在暗涌。
☆、第 15 章
第十五章
第四看守所规模堪称巨大,左丘衍跟着警卫七拐八弯进入其内部。再者,老鬼李作为特殊罪犯,与其他人不同,警视厅经过一致协商后才让看守所为他专门设了一个房间。
警卫用钥匙开启了专用电梯,二人沿着一直做到了顶层。左丘衍漠然地看着这些方块般的房间,不带丝毫人情。
出电梯后两人沿着长廊往前走了些许,警卫用钥匙开启了第一个铁门,进去后又用卡刷开了第二道电子门后,左丘衍终于看到一个类似监狱的单人间房屋。
“老鬼李,警视厅的人来了。”
里面安静得没有任何回应,警卫又用力敲了敲:“在睡吗?醒醒。”
索性用手去扭门把,却发现被锁住了。警卫不耐烦地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推门而入刹那看到的景象却让二人目瞪口呆。
老鬼李整个人抽搐地在地上痛苦打滚,口中不断涌动出黑色血液,还泛着白沫,很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警卫整个人吓傻了,左丘衍立刻反应过来推了他一把:“赶快报警,找所长来!”后者听后连忙颤颤巍巍奔了出去。
地上的老鬼李看见左丘衍,忽然急切地伸出一边手,似乎在叫他过去。左丘衍于是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套,跨过地上的血迹走上前在老鬼李身旁蹲下。
老鬼李的手依旧举着,似乎要表达着什么。
“老鬼李,你想说什么?”左丘衍皱眉。
老鬼李嘴巴张着,混着鲜血发出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