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搞错了,我说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说我,而是说你。”胡不归满不在乎的又丢了一片香肠入口,他所在这个图书室算是间密室,环境幽深,听不出外面是不是仍旧电闪雷鸣。
最开始他本能的有片刻犹豫,不想让陈小沉和她的家人,因为这次无妄之灾牵连进去。
但陈小沉面对威胁虽然害怕,但分析的依然很理性,她并不觉得里昂这么站出来云天雾照的说几句,就一定要听信这个人的一面之词。
最终让他明白过来的是书中仙那句诛十族。
比他更害怕出事的,是罗斯柴尔德家族本身,不管原来的情况是如何,本身希望他不要声张,那就代表这个家族当中多半有保皇派和叛逆的激进派。
就算是里昂已经达到了目的,真的给夏宇下了药,他谋害真正的家族首脑被坐实,这件事足够他吃不了兜着走。
而他胡不归,有符纸鹤在手,可以轻易悄无声息出现在任何有水或者镜子的地方,拥有子弹打不破的仙障,还有从天坑取回就在压箱底的隐身衣蚕翳,想取任何人的性命都是手到擒来。
现在让他跟一机关算尽的狡诈小人认怂,不怼死他,他就不姓胡,不就是要搞事吗。
那就来啊,看谁弄的更大,京北爷们最大的特点就是怠懒和混不吝。
里昂脸色骤变,说道:“我倒是知道华夏也有一句古话,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执迷不悟,就没有后悔药吃。”
“你搞清楚一件事,你是在跟当世第一人说话,并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格,我想保的人你永远都动不了,留不留你的命只看我心情。”胡不归站起身来,手随意一挥,陈小沉整个人就凭空消失在原地。
里昂见机奇快的掏出一把消音手枪,朝着陈小沉消失的地方扑的开了一枪,子弹呼啸而去。
胡不归踏前一步,伸手一捞,稳稳的抄住了子弹,信手反掷回去。
里昂的右肩渗出一片血迹,胡不归这漫不经心的随手一掷,竟然是在他身上穿了个透明窟窿。
他痛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枪再也无法握住,扑通掉在地上,旋即不见了踪影。
里昂倒也硬气,硬捱着痛咬着牙一言不发,勉力抬手向左肩摸去。
结果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动弹,所有的意识仿佛被强行带离躯壳,灵魂出窍一般根本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
摄魂术。
这样法术胡不归早就掌握了,但是知道对神魂有难以磨灭的损伤,被折磨过的凡人会非死即残,或者产生思维障碍。
他只用过一次,想让石闻敲定陈小沉当女主的时候,在不让他自主意识受到攻击的安全范围内使用了一次。
地书里的初级法术庞多纷杂,这一切对于这方几乎毫无灵力的凡间界来说,每一样都是匪夷所思无法企及的力量。
但他一向不习惯装逼,只把自己的能力定义为身手矫健的武林高手这个层面。
原因无他。
胡不归最眷恋和热爱的只有这一方世界,并不想打破它的平衡,只想安安静静以一个普通凡人的身份生活。
这里有他最熟悉的京腔京韵,有吃不厌的懒龙和卤煮炒肝驴打滚,有他最想施展一番拳脚的电影事业,有他相濡以沫生死与共最亲爱的姑娘。
这一切都不容破坏。
宅心仁厚这个原则只适用于跟好人打交道,像里昂这种十恶不赦的坏蛋,他不介意用一些非常规手段。
胡不归轻蔑地望着逸出身体,无法面对事实的里昂灵魂,淡淡开口问道:“裙子里做了什么手脚。”
里昂根本没有撒谎和洗白自己的能力,乖乖有如小学生的一般的说道:“束胸衣的鲸骨架里藏了微型炸弹,引爆开关就在我衬衫的扣子上。”
“只有她的嘛,还有谁身上有?”胡不归的愤怒值达到顶峰,咬了咬牙,神识一收,里昂就感觉到一种犹如万箭穿心般的疼痛和刻骨噬魂的绝望。
“换装的女嘉宾都有,除了夏梦。”
“夏家兄妹送去了哪里?”
“暂时还在医院,等下我想以慰问的身份赶过去。”
“夏宇被用了什么药?”
“一种可以在短期内引起大面积脑萎缩的药物,即使不能痴呆,也会行为失控。”
“罗斯柴尔德家族里面,你的同党还有谁?”
“没有,只有我一个想要害死夏宇。”
“再说一遍!不能扯谎!”
“我从夏梦小的时候就喜欢她,苦练中文费尽心机讨好,如兄如友的等着她长大,而夏宇却同意和默认让夏梦嫁给你!所以你们两个都要死!”
陈小沉轻轻咦了一声,缓缓现出了身形。
胡不归刚才披在她身上的云翳像是一个巫师斗篷,宽敞阔大足以装下两三个人,上面兜帽拉下来完全遮住脸,而视线则能不受遮挡,而整个人就可以彻底潜行,审视着世间万物。
子弹向她打来,完全没有反应时间和闪避,而胡不归轻而易举的挡住了子弹,然后里昂就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机械的回答着一切问题。
以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她早就觉得夏梦看自己的男朋友眼神怪怪的,这会似笑非笑的望着胡不归,说道:“喂,那个当世第一人,原来还有有这事啊,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听说。”胡不归硬着头皮回答说,他知道里昂在灵魂拷问下无法撒谎,没想到结果连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