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来了就是客,既然是你表妹,今天一起去我那里吃饭吧。就当多加把椅子。”胡子卿很是热情。汉威极力想摆脱掉这个任性傻直的肖婷婷,但肖婷婷却对胡子卿的提议说却之不恭了。
一路上,婷婷告诉汉威,她考上了联大,而且来了西安一个月了。但小亮据说被家里安排了上军校,所以于大学无缘了。汉威听了这个消息即不意外又略觉难过,小亮毕竟跟自己的命运一样,怕摆脱不了大哥的摆布。
胡子卿带了汉威、婷婷、二月娇和方之信来到了新楼饭店里的西餐厅,才到门口,nancy小姐已经在门口等候了。神秘的带了大家进了间没有开灯的暗黑的雅间,只有地灯的幽黄的亮光能辨清点方向。缓缓的,一支红色的蜡烛点燃,随着,二支、三支~~~,一层层的蜡烛如红色的亮环映衬出一个大的生日蛋糕的轮廓。随着小提琴悠扬的伴奏,屋里传来众人齐声唱的生日歌,最后唱到“hael ~~”的时候,汉威才恍然大悟,原来胡子卿神神秘秘的带他来这里是给他过生日。他没记得曾经告诉过胡子卿他的生日,没想到胡子卿貌似落拓,人确如此细心。小型的生日y办的很感动,他还收到了不少生日礼物,包括胡子卿送他的一块儿名贵的手表。
这晚胡子卿带了汉威去他那里暂住。
汉威洗漱完,怎么也睡不着,独自下楼在小院里徘徊。不知是还沉浸在刚才生日y的喜悦中,还是心里淡淡的伤感,以往生日的回忆总幕幕在眼前飘绕。
汉威知道,杨家的孩子很少过生日的,只有大人才会办寿辰筵。汉威还隐隐能记起爹爹生前做寿时那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的热闹气派场面。但杨家唯一过生日的孩子就是他了,爹爹在世的时候,每逢他的生日,都会早早的让大娘和大嫂帮他做几身新衣服,准备许多他爱吃的好东西。还会抽出一整天的时间带他出去游玩,对于他的一切要求都会尽力满足。想想那段时间他也很得意,记得十一岁那次过生日,他为了报复时常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大姐,竟然提出要剪下大姐盘在头上的那个精致的发髻当球踢了玩儿。大姐年轻时还是很纤秀漂亮的,虽然嫁了人,但总爱回娘家住。乍听了他痴人说梦般无理取闹的要求都没理他,但是经过他死缠烂打、坐地打滚的哭闹,爹爹居然开口劝大姐把头上那个发髻剪掉给他玩。他还记得大姐当时眼睛都惊得快从眼眶掉出来了,埋怨爹爹不该这么惯纵他。汉威那时虽小,但也看得出大人的眉眼高低,知道他自己和这个本是爹爹极其宠爱的姐姐倒底孰重孰轻。就愈发哭闹得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喘着,非要大姐把发髻剪下来给他当球踢不可。爹爹后来是板起了脸对大姐发号施令说:“你就是这么当姐姐的吗?你就忍心乖儿哭坏了嗓子,他今天的生日,你就当给了他当作礼物了,你头发剪了还可以长。”,竟然不容分说的自己动手把大姐的那个精美的发髻剪了下来。汉威还记得大姐那被剪下的发髻,松散成一团没了球的形状。而大姐就捂了头痛苦的哭泣着,那脑后参差不齐头发就象爹爹那匹被他削光了尾毛的马尾巴一样秃秃的丑陋滑稽。 汉威记得他当时扎在爹爹怀里笑得十分开心,把那团痛哭流涕得来的已经散得七零八落的头发扔给大姐说,“你别哭了,还你好了。”。现在想想真是很无理,但当时他在爹爹庇护下是享受了很多这种‘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