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一听，小脸一皱，眼圈一红，小嘴一瘪，马上就哭了出来。

墨夕完全没有想到墨澜竟然会是如此反应！他着急地擦着墨澜的眼泪，一边慌乱地解释：“澜，是哥哥的工作没有做好！澜不要生哥哥的气好吗？”

“哥哥骗人！哥哥昨天才说，不再离开我！哥哥坏！我再也不理哥哥了！”边哭边说的墨澜丢下这句话，就从墨夕的怀里挣出来，跳到地上，往外边跑去了！

墨夕想追，可是，他只是追了两步，就停了下来。追回来，又该如何解释？还是这样吧。离别，总是让人不好受的。再来一次，也不过是再一次地痛苦。

墨夕往楼下走去。

墨澜就躲在走廊后边，他在等着墨夕来找自己，他在等着墨夕告诉自己，刚才是哥哥在开玩笑，哥哥不会再离开。

可是，墨澜没有等到人。一直等到四处都安静，都没有人来寻找自己。

墨澜从躲着的地方，滑坐下去。

墨夕哥哥，又走了。他又丢下自己走了。这一次，他会离开多久？他真的还要自己吗？还要自己，为什么会离开得这样匆忙？为什么连寻找自己一下都没有？

墨澜的眼泪，如同晶莹的泉水，不停地涌出来，涌出来——

墨睿一直坐在楼下，没有动。他看着墨夕坚决地走了出去，没有回头。他也没有动。他知道墨澜肯定哭了，他也没有动。

墨夕没有回头，他不敢回头。唯有如此，才能让自己毫不犹疑地离开。

很久，很久，墨澜的眼泪都流干了，他缩在那个小小的角落，一动不动。

。

生活，又恢复了它平常的样子，仿佛墨夕的归来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生活还是要继续过下去。

一切，似乎没有改变，又似乎已经全然变得面目全非。

墨澜的生活依然在打架、挨打中度过，只是，他变得更加沉默。除了必须的话，已经没有再多一句。就连回答墨睿的问话，也是极为简单的“是，不是。”

墨睿一天比一天更加烦躁，依然还是时不时地找机会打墨澜，可是他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好转。

这天晚上，墨澜又一次打输一个三年级的男生，墨睿扯下墨澜的裤子，放在自己的腿上，可是，那巴掌却迟迟没有打下去。

墨澜平静地趴在墨睿的腿上，等着。一声不吭地等着。他早已经学会了承受。

墨睿的声音悠悠响起：“你恨我？”

墨澜一愣，抿了抿唇。

墨睿又一次重复：“你恨我，是不是？”

墨澜隔了很久才回答：“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为什么竟然敢如此大胆地说出来！

墨睿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你恨我赶走墨夕，还是恨我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