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着余欢的手指越靠越上,闫子羿刷地站了起来,留下一句“我去上厕所!”就丢盔弃甲打开包厢门飞快逃了,差点撞倒正想进来的仇昧。
仇昧看这个一米九的人摸着烧红脸逃得兔子一样快,一脸莫名其妙,进了包厢问余欢:
“你怎么他了?”
“我怎么他了?你不问他怎么我了。”
余欢悠悠喝了一口酒,一脸味道真美妙世界真美好。
仇昧在心里叹了口气,替闫子羿觉得可怜:
“你别欺负他,多好的一孩子。”
余欢不以为然,把酒杯往玻璃桌上一放,舒舒服服往椅背上靠:
“长得人高马大,摸一下就脸红成那样,估计还是个处男,竟然还敢到这种地方来。我说,你们进门就没查身份证?他到底成年了没有?”
仇昧在他旁边坐下,挑了个空杯子给自己倒了杯酒:
“你别这么说,这年头这么纯情的人都要绝种了。”
余欢被逗得笑了出来:
“我不是饲养员,这里也不是大熊猫保护基地,他大概是走错门了。”
仇昧看着他,试探性地问:
“他最近为什么天天往这跑,我说你就不明白?”
听到他这个问题,余欢抬起手看着自己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淡淡道:
“明不明白又能怎么样。”
明明在回答仇昧的问题,却更像是在问自己。
仇昧狐疑地注视他,半饷说:
“你...别是故意要吓跑他吧。”
余欢瞥了他一眼:
“仇记者,不好意思,这种假设的问题我不回答。”
再看光速冲向男厕关上隔间门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然后脸红到了耳根坐在马桶上摸着小心肝大口喘着气的闫子弈,心中仍然有平复不下来的躁动。
他虽然在国外长大,可也就牵过几个女孩子的手,亲吻已经是最大的极限,别的他可真是从来想都不敢想。
他的想法是,那种事想了就会不淡定,不淡定了就会做,做了就是没原则,没原则的结果就是得负责。
而今晚,他面对余欢这样□裸的言语调戏,以及那暧昧得超过他接受范畴的肢体接触,他不淡定了。
一想到待会儿还得回去面对余欢,他就巴不得从这里刨个洞钻进去打死不出来。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他听到厕所门被打开的声音,期盼着千万别是余欢来找他,就听有两个人交谈着走了进来。
“朔司玩烂的人了,还敢来这边占个茅坑不拉屎,现在早不是他那个时代了,难得他还指望有人敢来点他台?”
闫子弈听到 “占着茅坑不拉屎”这句话,看看自己的状态不免有一些代入感,这时他听到水声,另一个人说:
“所以我说这几晚来找他那男的,肯定是他自己找来撑面子的。买酒的钱不定还是他自己掏的,没办法,总不能每天一个人来这干坐着。”
“屁!他哪来的钱?外面不是说他被朔司扫地出门净身出户了么?不然他老胳膊老腿的干嘛还出来卖?”
“那晋哥怎么想的还给他弄个办公室?还专用厕所呢!助长他的气焰,他以为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余欢,眼睛长头顶上,拽的二五八万。”
听到余欢两个字,闫子弈这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心中不禁有点百味杂陈的感觉,这时又是揪纸巾的声音:
“哈哈,你就等着看吧,他熬不了多久。”
“哼,我就等着月底排行榜出来,那时候他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哈哈哈!没错。”
终于听到关门的声音,那两个人离开了洗手间。而闫子弈在厕间内,把他们刚才的交谈听得一清二楚,此刻他拳头紧紧攥着,只觉得愤怒。
他从小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此刻却要强忍着想冲出去把拳头狠狠砸在那两人脸上的冲动。
虽然他清楚知道余欢的职业,却一直打心眼里尊重他,他们虽说认识不久,可余欢的骄傲,余欢的自信,余欢的品味,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令闫子弈迷恋甚至崇拜。
他一直觉得人虽有三五九等,但只要自尊自强,无论是什么出生什么身世,都是第一等。名贵的小猫小狗固然很多人喜爱,但他更是在他的宠物诊所看过太多为了自家的杂种串串抑或欢喜抑或忧愁的人,小猫小狗尚且如此,何况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