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经常有没弄清她性别的女人自荐枕席的。
所以遇见这样语气伤感,似乎在哀叹着一段感情就这么“无疾而终”的马文才,姚华也有些无措,下意识地感觉到一阵内疚,总觉得自己好像毁了什么很美好的东西。
在这样的情绪驱使下,姚华的声音放的越发温柔。
“我不是瞧不起你,所以不愿和你……你我之间确实有极大的阻隔。但你对我始终是有恩的,你是个面冷心善之人,救了我的大黑,善待它,又将它还给我,还借了我盘缠……”
说到盘缠时,马文才的脸皮抽了抽,似是有些不堪回首。
“这些都是恩德,我总记在心上。若有机会,必当报答。”
姚华一诺千金,说得慎重。
原来姚华吃软不吃硬!
他是个怕见人可怜的人!
马文才听到这句,差点激动的坐起身来,好半天才压抑住心中的躁动,强忍着翻涌地情绪,故意语气哀怨道:
“我马文才是什么身份,不过是梁国一介白身,我这次等士族,看在你这元魏新贵眼中,怕是什么都不是……但我不懂,难道因为这个,你我做个普通朋友都不行了吗?日后真要相忘于江湖不成?”
姚华听得越发觉得自己造孽,假装个男人还惹了这么一笔桃花债,简直是害人,只能委婉地说:
“如果你在魏国,哪怕只是个普通的贩夫走卒,莫说普通朋友,哪怕是至交好友、甚至更进一步,我也不会嫌弃你。但现在……总之,你还是别多想了……”
马文才还真怕他心软,他要心软,自己这以退为进的戏就唱不下去了。
“哎,你若无意,我又何必做这强人所难之事!”马文才渐渐坐了起来,做出一副“我心里苦但是我不能让你看出来”的样子,梗着脖子像是傅歧那样“豪爽”地说道:
“你说我有恩与你,你难道不是有恩与我们吗?我的侍卫同窗可都是你救的!你今夜来,若是有什么事情,就直说了吧。好歹相知一场,我一定帮你!”
马文才向来是以“翩翩君子”的形象示人,何时有过这样“慷慨激昂”的一面,姚华还以为自己把他刺激得狠了,原本想要请求的话居然有些说不出口,感觉自己像是仗着别人对自己有好意,就各种“心安理得”的那种人似的。
她一犹豫,马文才倒急了。
“你快说吧!省得我心里难受,等会就后悔了!”
姚华想起和自己同赴险境的陈思和阿单,即使不为了自己,哪怕为了这两个家将,也是要带他们回去的,所以姚华惭愧地一抱拳,对着马文才拱了拱手,闷声道:
“我们返回魏境的道路如今被官兵封了,没有手令无法通过封锁。我听闻徐之敬要领着徐家车队进钟离,所以想借着这个机会进他的队伍,从钟离绕道折返回国。只是我和徐之敬萍水相逢,他防备心又高,无缘无故,不会带上我们这几个陌生人……”
这真是瞌睡就送枕头,马文才还想着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寿阳去,否则等傅异的消息被他们打探到了,估计尸体都凉了,结果他还没想着怎么劝他们快回去,他们自己就要回去了!
“这有何难,我去找徐兄求求看,大不了欠个人情便是!”
马文才笑着一口应承下来,身子激动地微微颤抖。
看着如此“强颜欢笑”的马文才,姚华心里更不好受了。
只见她抿了抿唇,手掌握拳又开,开了又握,最终郑重承诺:
“马文才,我欠你个人情。若你有什么所求,只要是不违背道义之事,你只要开口,我必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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