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怕姚华坏了心情,又转头看向姚华。
“姚先生你别理他们,他们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就教,他们学不学是他们的事,嫌马不好自己买去,买不到就别嫌!”
姚华原本就不是会被这种人左右的人,可见祝英台这幅“你们都是我自己人放心我罩着你们”的样子,实在觉得可爱的紧,当场笑了出来。
“噗嗤。是,我明白啦。”
他越想越觉得好笑,一击掌:“好了,闲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全部上马!上不了马的我就把马给别人骑了!”
馆中果下马再多也只有三十来匹,学骑射的却有四五十人,总有没办法先骑到只能在旁边等的,此时姚华这么一说,谁还敢再考虑傅歧是不是“门缝里看人”的事情,赶紧上马,生怕等一会儿自己变成站在旁边干看的人。
姚华满意地看着乖乖爬上马的人,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是太仁慈了,也是让他们闲得慌才想这些有的没的,在军中时每个新兵每天□□练的连腰都直不起来,谁还关心别人骑的马是不是和自己不同?
更别说一打仗军户都是自备马匹盔甲,要这么算你的比我的好我的比你的好,光看着别人不锻炼自己,一打仗就得全交代在战场上,现实可不跟你说什么公平不公平,光喊着不公平的都死了。
“果下马虽然矮小不够威风,但梁山伯说的没错,现阶段它们是最适合你们的马。”
姚华看着有人面色不善地看向梁山伯和祝英台,也怕他们的直言会和人结怨,耐心解释道:“北方开阔而多骑兵,而且魏国大多是披甲骑兵,所以马匹必须健壮而高大,才能够满足骑手对于作战的需求。但南方作战大多是步卒和水兵,地形又复杂,马匹多用来负重和传递消息,对于马倒没有那么大的要求。”
姚华弯腰摸着身侧一匹表情温顺的果下马。
“果下马性勤劳,不惜力,健行且善走滑坡,适合多雨的南方驾役。而且它们不挑主人,什么人都可以骑乘。馆中会准备果下马是有原因的,为了照顾初学者的安全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原因是,如果是马文才这样的战马,那是有脾气的,若第一个学子驯服了他,可那学子日后却离馆了,其他人就骑不了那匹认主的马,一匹无法自如驾驭的马是有隐患的,比如说……”
姚华看着远处正骑着马在小跑的马文才,突然又伸指近唇,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哨音。
“咦嘻嘻嘻……”
霎时间,刚刚还在远处奔驰的神骏立刻嘶鸣跳跃起来,突然调转马头,向着姚华的方向奔驰而来。
与此同时,傅歧身后刚刚还在欢快地乱跑乱跳的细犬也竖起了耳朵,换了个方向跟在黑马身后一起狂奔。
“象龙!”
“大黑!”
马文才和傅歧吃了一惊,拉缰绳的拉缰绳,调马头的调转马头,两匹马一前一后来到了姚华的近前。
但见着姚华寸步未动,却让马文才和傅歧乖乖来到了他的身边,一时间在乙科上骑射课的学子们都惊呆了,就连祝英台和梁山伯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有这样的变故,只能傻眼看着。
“姚参军,你这是何故?”
马文才摸着自己坐骑的脖项,臭着脸说道:“这虽然是你养大的战马,可现在你钱没筹到,这还是我的马。我正在骑乘此马,若因为你的哨声惊马伤了人,是你的责任还是我的责任?”
“自然是我的责任。”
姚华好脾气地对他拱了拱手,“刚刚是有原因,下次不会了。”
他说罢,转头指着身后的大黑对面前的学生们说:“你们看,马文才每月精心养着它,所以它也可以被他骑乘,可我这个旧主一声唿哨,它还会听令。这在战场上是致命的,如果双方是敌对的,骑着敌人曾驯服的战马更是危险。就算不是,像我和马文才刚刚这样的矛盾也绝不会少……”
马文才一听他是拿自己做例子教训面前的学生,虽面沉如水,但还是没说什么,没好气地瞪了姚华一眼,重新纵马离开了。
“姚参军,你要再乱唤我的狗,我真对你不客气了!”
傅歧看着自家狗狗在姚华旁边摇着尾巴蹦跳,气不打一处来:“那马曾是你养的,可这狗却是我养的,你别欺人太甚!”
“谁说是你养的?它天天吃的鸡是姚参军猎的,我亲眼所见!”
祝英台翻了个白眼。
“什么?你说什么?”
傅歧难以置信地看向姚华。
“你好生生送鸡给我做什么!”
他又不是黄大仙,天天要拿鸡拜!
姚华笑着摸了摸鼻子。
“当然是怕你连人带狗都养不活,一齐饿死啦!”
祝英台说。
许多人也知道傅歧家母亲将所有伺候他的人都召走,甚至还断了他用度逼他回建康的事情,听到这公子如今连狗都养不起了,也觉得有意思,顿时哄笑了起来。
傅歧是个坏脾气,却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祝英台借他钱渡过难关,姚华一片好心怕他饿肚子,他虽然被旁边的人笑的恨不得揍人,可还是忍住了怒火,居然没说什么,唤了自己的狗重新驱马离开。
当然,打不过姚华发火也没用,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见傅歧居然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