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守卫一时犯难,寻不到话语堵着她。
随着那道女音走出来一个大约二八年华的女子,因是背对着,所以谢安韫只看见那窈窕的背影。
只是观那背影以及听那宛如黄莺出谷的声音料也是个容貌不俗的女子,再听闻守卫唤她的‘小姐’二字。
谢安韫便知道她是赵克若的未婚妻、华安药行大小姐同时也是辰州第一美人的宋宝儿。
“让开!我要见哥哥。”
“大小姐,少东家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药田。”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本小姐是闲杂人等吗?本小姐是华安药行的大小姐!宋家药田,我想进就进。你们敢拦我!”
“大小姐,不是小的为难您。而是少东家吩咐了,其余人包括您都不能进去。药田事关重大,有何闪失我等都担待不起。”
宋宝儿冷哼一声,“别说得你们有多难为。这宋家药田是我家的,难道我会谋害自家利益不成?而且,我进自己家门还要被狗拦着,这传出去也不笑掉大牙?行了,你别在这里说这些话搪塞我了。派个人进去向哥哥禀告,若是哥哥拒绝见我,我也不说什么。若是哥哥同意了,你就自个儿掌嘴!”
“这......好吧。”那护卫统领似有为难,最后还是咬牙应下。派了个人去传令。
这时,谢安韫的身后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他回头,见是一个侍女提着裙子神色匆忙的奔过来。
谢安韫眼尖的看见她裙角至腿窝处沾的草屑以及泥土,料想她应该是赶路途中腹痛于草丛间解决以至于晚了些赶到。
脚下一个转移,早已对人体结构非常熟悉的谢安韫很轻松就捏住了那毫无防备的侍女的昏睡穴道,悄无声息的将她拖到石缝后面换上了她的衣物。
幸而这小侍女身形同她差不多,大概也就是十三岁的模样。
谢安韫低垂着头,匆匆跑过去。刚刚站定在宋宝儿那七八个侍女最后边时,他旁边的一个侍女扯住他便恶声道:“果是懒人屎尿多!没谁麻烦,就你事多。去那么久,必是偷懒耍滑了吧。”
谢安韫垂着头,喏喏不敢言,任由那侍女用力掐着他的胳膊,内里却是一股血往脑袋里冲。恨不得当场撕碎了这女人。
幸好没掐太久,那去禀告的护卫回来通报,言少东家同意宋宝儿进去。但只能带进西苑,其余侍女进入西苑不能随意乱走。
身旁的女人悻悻地松开手,谢安韫垂着头跟随在众多侍女的后面被领进西苑。期间穿过药田,路过一个伺弄药田的奴仆身边时,闻见他身上一股血腥的味道。
低头一看,恰见洒扫药田的水桶里头装着被稀释了许多的血水。再见立于药田四周沉默麻木如同尸体的奴仆,谢安韫微微放大的瞳孔沉静下去。
大概......又是一个类似药奴庄的地方吧。
谢安韫他们被领到西苑的大堂里,宋宝儿坐在大堂上等她的哥哥宋艳平。不时起来踱步,几个圈子转下来变得焦躁不安如同困兽。
突然,宋宝儿抓起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摔:“哥哥他到底什么时候来?难道不会找个人去催一下吗?”
“我不过是事忙了些,何必拿下人出气?”
“哥哥?!”
宋宝儿惊喜的叫出声,冲着自门外边走进来的艳光四射的哥哥绽放出自己美丽纯洁的笑容来。
门外走进来的青年穿着柏青色回形纹圆领长袍,外罩宽袖同色薄纱。乌黑墨发披散在身后,衬得宋艳平容貌如玉般皎皎。
宋宝儿向前几步,伸手抱住宋艳平,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撒娇:“哥哥,你怎么不来看我?这都半个月了,也没见你主动找我。咱们可都半个月没有单独相处过了,你就不想我吗?”
“忙了些。等忙过了这一阵哥哥便去陪你。”
“那今晚?”宋宝儿急急的问道。
“嘘!今晚还有事忙。”
宋宝儿嘟嘴:“忙忙忙,你该不会拿这当借口躲我吧?”
宋艳平沉下脸来:“说的什么话?若是随意伤人心的话随意出口,那你也不用来。”
宋宝儿急了:“哥哥,,别生气。我只是心急了些,慌不择言。别生气,哥哥。”
宋宝儿凑上前安抚似的吻着宋艳平的红唇,目光迷恋的哄道。
宋艳平不着痕迹地推开她,“还不是为了抹掉赵克若那件事带来的影响,你和他的婚约全城尽知。这一次,赵克若杀人魔头的罪名立下,华安药行多多少少会有所影响。”
“啧!这些事要你来忙做什么?药行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宋宝儿不满的抱怨。
“你先休息吧。我处理完这些事就来陪你。而且赵克若这事完结,你便可以永远呆在府里,和我在一起了。”
“嗯。那好吧,哥哥忙去吧。”宋宝儿羞涩的送走来去匆匆的宋艳平,站在门口痴痴的送别。
目睹全程的谢安韫有一瞬的心惊,脑海里只觉得荒谬肮脏。这二人是亲兄妹,却原来是那般关系,实在恶心。
这般想来,难不成是为了摆脱宋宝儿和赵克若的婚事,故而设下杀人连环计陷害赵克若?
可是方才从宋艳平推开宋宝儿那一瞬的神色来看,宋艳平该是厌恶着宋宝儿的。
“方才你们都听到什么了?”宋宝儿对着侍女们问。
“奴婢什么也没听到。”
“记住什么不该说的,便不要碎嘴!”说完,她便转身踏进内室里休憩。
立时,便有贴身伺候的嬷嬷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