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嫣然一笑,掀帘进了去。在蒙古兵的押解下,马队朝军营的方向行进。
“一会儿,我们慢慢到队尾,找个机会躲进草里。”明琛拍了拍尚处于石化中的李犇。
“啊?你说什么?”李犇一脸茫然地看着明琛。
“我说,他们现在注意力都在马队上,一会儿找个机会到队尾,躲进草丛里。”明琛打量着神游回来的李犇,皱眉重复了一遍。
“哦……啊?还是先别逃了,金子都弄丢了,想办法去拖雷那弄点儿钱……”李犇心虚地眼睛不住地往马车上瞟。
“哦……那听你的。”明琛看着李犇,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李犇拍拍明琛的肩膀,以示安抚,拉着他跟着队伍。
“你们俩个,把衣服换了。”一个骑马的亲卫,来到二人面前驻马。
两人拿出包袱里的衣服套上,亲卫命人用绳子一圈一圈往两人身上缠。
“我说,差不多就得了,别这么认真,我们也没想跑。”李犇被绳子勒得龇牙咧嘴。
“再废话把嘴堵上。”为首的亲卫面无表情道。
“……”千万别啊,堵上多不卫生。李犇吓得不敢出声。
二人被推推搡搡走在队伍后面。“你不是说到队尾吗,现在也算到了队尾。” 李犇苦笑道。
明琛无语地给了李犇一记白眼,把头转过去,跟着队伍往前走。
回去明显时间比来得时候走得快,天没黑就到了营地。营地里灯火通明,杀牛宰羊,很远就能闻到热火朝天的香气。
大队伍带着马队进入军营,李犇远远地看着陈昱行一行人被带进了主帐,想必是拖雷亲自接见。
而他和明琛则被捆得像粽子一样扔在原地。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李犇脚都站麻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周围几个端着刀的蒙古兵看李犇也没逃跑反抗的意思,象征性地吹胡子瞪眼吓唬了李犇几下,便没再管。
李犇伸长了脖子,对着拖雷主帐望穿秋水,周围的一切都不在视力范围之内。
怎么进去这么长时间,会不会一言不合就咔嚓,想到陈昱行有可能身首异处,李犇整个心都揪得像包子,好几十个褶,每个褶都有不同滋味的痛。
有人掀帘出来,李犇认出是陈昱行的管家,五六十米的距离,因为看不清管家的表情,李犇无法判断帐内的情况,本来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又往上顶了一寸。
又有人掀帘出来,忽必烈和笑起来很阳光的“呼嘟嘟”,后面便是陈昱行,三人比比划划,陈昱行拍了拍“呼嘟嘟”的肩膀,忽必烈又拍了陈昱行的肩膀。
这些可怕的官二代们,刚才还剑拔弩张,这么就勾肩搭背亲密无间。远远看到陈昱行脑袋安稳地长在脖子上,李犇把心从舌头根往里推了推,生怕一个张嘴,掉到地上,摔个稀碎。
找个机会与陈昱行相见,而且是单独相见,是李犇眼前最迫切的,什么去临安,什么逃出蒙古军营都没有与陈昱行相见来得重要。
“监国要见你们。快走!”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冷不丁屁股被踢了一脚,李犇“嗷”得一声惨叫。
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李犇瞪了边上的明琛一眼,道:“你怎么不提醒我?”
明琛不可思议看着李犇,“喊了你几次,你像中邪了一样。”
“……”一通心虚,没来由地在明琛面前想到陈昱行就感觉怪怪的。
被推推搡搡带到了主帐,主帐里灯火通亮,李犇扑闪了半天眼睛才适应里面的光线。
“两位安达,又见面了?”浑厚的男中音如此熟悉。
李犇寻声而望,拖雷坐在虎皮长椅正央央,眉目紧锁,脸色青灰,短短数日便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可见七十二达鲁花赤事件对他打击着实不小。
“监国别来无恙。”李犇站直了身体,赔笑道。
“二位不辞而别,真让我手下兵士好找啊?”拖雷从虎皮椅上站起来,缓缓走向帐中二人。
拖雷每走近一步,李犇的心跟着马靴踏在地上的声响剧烈地蹦一下。这是要咔嚓了么?
“我们与监国大人有言在先,夺亲结束后便放我二人离去,岂料监国大人出尔反尔,那我二人只好自行想办法。”明琛皱眉正色道。
“明先生言之有理,但我大蒙古求贤若渴,二位又都是难得一见的良才,拖雷怎能轻易放二位为他人所用?”拖雷停下脚步,搂着胡子打量二人。
“……”李犇一阵扶额,说他俩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这也太假了,别说明琛根本没有露出什么本事,就算他自己也就是出了几个鬼主意。要是这都能称为人才,那那那那只能无话可说了。
“监国,我二人不过是深山里的闲云野鹤,过惯了逍遥日子,当日无心投下监国帐下,他日自不会再投在别人麾下,监国自可放心。”李犇上前一步,解释道。
“他日之事,谁又能作保,我拖雷只看重眼前,你二人投我蒙古,便荣华富贵,否则,别怪我不领当日情份。”李犇不解释倒好,一解释激得站在二人三四米外的拖雷脸由灰转黑,怒目而视。
“哈哈哈……死便死,何所惧。”明琛上前一步,大笑几声。
“……”李犇看着大义凛然,方志敏附体的明琛,连蹦两步跳到其身边,狠狠地撞了一下。
“那个,不好意思,他开玩笑的,我们商量商量。”李犇恨自己没手捂住明琛满嘴喷火星的臭嘴,小样儿,你当真不怕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