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琛越走越近。
完了,老李,老张,来生再孝顺你俩了,李犇闭上眼睛,静等着铁爪锁喉的到来。
李犇双脚突然离地。
“干……干什么?”被抱在怀里的李犇,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两眼腥红的明大驴。
明琛腥红的眼睛眨了几下,抱着人径直地往床边走。
出去两天憋得受不了了?回来为了来一炮?明琛不说话,李犇也不敢挣扎,被强/炮不是一回两回,开始忍过去,后面根本很享受。
明琛把李犇扔到床里边,一手一只把李犇的靴子拽下来扔到门口,自己三下两下脱了精光,钻进被子里,之后不忘记把穿着衣服的李犇也扯进去,环在怀里。
李犇僵硬地等待着一阵做了心理预设的狂风暴雨,等着等着,等来的却一阵沉重的鼾声。
这几天都没睡觉?
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明琛即便是很累,鼾声也很轻浅,这是习武之人多年修炼出来的警惕,再联想到那双腥红的眼睛,李犇心里一阵难受。
李犇穿着棉衣棉裤裹住被子里很难受,轻轻地调整了下位置,想把衣服扒了。
刚微微一挪,明琛的铁臂立即条件反射般收紧,一丝余地不给李犇留。
“我难受,把衣服脱了。”李犇趴在明琛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果然,明琛的铁臂有限度地松开了一些,李犇翻了一个白眼,这厮不会是在假寐吧……
在有限的自由里,李犇艰难地把衣服裤子扒了,又钻回铁臂里,摆好刚才的姿势。
好像有点儿早,睡不着。
好像有点儿饿,突然来了食欲。
李犇翻来覆去像长了刺一样,总想动一动,又不敢大动,生怕把沉睡地野驴吵醒。坚持着挺尸了一个多小时,实在按耐不住,试着挪动明琛压在自己身上的胳膊。
“你要去哪儿?”明琛睁开迷离地双眼,腥红的血丝已经褪了不少。
这应该是野驴离家出走回来后和李犇说的第一句话。
“我……饿了……想去找点儿吃的。”李犇怕明琛不高兴,捂着肚子装出一副相当痛苦的表情。
明琛二话没说,光着从被窝里出来,拿起外穿的棉袍和裤子直接套上,走出了蒙古包。
李犇还没从迷糊的状态中缓过来,明琛已经从外面拿着托盘回来了。
酱牛肉和包子,还有一碗汤。
这么快,抢劫也来不及啊。“怎么这么快……”
明琛把托盘拿到床边,硬塞到李犇手里,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串葡萄放在托盘上。利索地扒了衣服,钻回被窝,闭上了眼睛。
李犇小心地把托盘放在床边的柜子,准备披着袍子下床。
“不许下床,就坐在上面吃。”闭着眼睛的人好像眼皮是透视的。
“装睡有意思吗?”李犇背着明琛,夹起包子咬了一口。
没得到任何回应。
李犇鼓着腮帮子,回头看了一眼躺着的人,依旧闭着眼睛。“喂,哪儿来的包子,挺好吃。”
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回应。李犇有点儿暴躁了,都他妈的回来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主动给你台阶,还不往下去,别以为别人没脾气。
啪,李犇把筷子一摔,“你什么意思?不乐意理我回来干毛。你要是舍不得这蒙古包,我让给你,我去别地方睡。”说着,就摸索衣服要往身上套。
“我说了你哪儿也不许去。”明琛缓缓睁开眼睛,油灯的光刺得他又把眼睛眯成一条线。
“你以为你谁啊?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脚长在我身上。您自己好好睡吧,我不打扰了。”已经穿好上衣的李犇,站在床上套裤子。
“不要走。”
被突然抱住腿的李犇,惊得发蒙,脑子里有三个字渐入,渐出,渐入,渐出,渐入,渐出,不断重复,“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
而抱着自己大腿像受伤的小兽般,呜呜地喊着“不要走”的人,真的是那个一生气就要掐死他的大野驴吗?
“你……你……没睡醒吧。”李犇一动不敢动地看着明琛,生怕一个不小心的动作,让明琛误会成自己反抗,惹来无妄之灾。
“别走。”抱着李犇大腿的没丝毫松动,整个人疲倦地靠在李犇腿上。
看着靠在自己的腿上的人状态很正常,不像没睡醒,也不像暴风雨前的宁静,李犇心里的小得意又复苏了,“这么怕我走,还对我凶,是谁要掐死我的?”
敌强我怂,敌弱我逞能,是李犇一贯的对敌策略。
“是我不好,别走。”明琛呓语般低声道。
“……”状态不太正常,出去这两天受什么刺激了?
“你放开我,我坐下吃饭。”李犇用腿轻轻撞了下明琛的脑袋。
这句话很有效果,明琛果然轻开了李犇,光着身子坐在床的另一边。
整个蒙古包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你吃了吗?”李犇拿起一个包子,端到明琛嘴边。其实他也不想闹太僵,看着明琛难受,他自己心也揪着难受,救命恩人也好,炮/友也罢,朝夕相对这么久总不是陌生人,更不可能是仇人。
明琛一动不动地坐着,没去接包子,也没说话。
哎,这人也就这样了,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太计较反倒是自讨没趣。李犇一手掰开明琛的嘴,一手把包子塞进去,“乖,帮我吃点儿,你拿这么多吃不完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