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裤子躲被窝里多不雅。
“无妨,就你我二人。”已经走到李犇身边的陈昱行,伸手要帮李犇脱袍子。
“真不用,给我个裤子就行。”李犇只能嘴上拒绝,面对陈昱行伸过来的手甩开也不是,躲开也不好。
纠缠间,袍子和裤子都扔在了地上,李犇只得恭敬不如从命地钻进了被窝。整个身子都在被里,脑袋露在外面,陈昱行坐在床边,挺尴尬的场面。
“你忙吧,不用陪我。”李犇催促道。
“忙完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陪你。”陈昱和笑着准备伸手拂李犇的脸。
不好,自己没穿衣服,他还老动手动脚,气氛往诡异里发展。李犇眼珠子一通乱转,尽可能搜索方式缓和紧张。
陈昱行看着躺在床上紧张得直翻白眼的李犇,笑着又把手往前伸了伸。
嗖,一个影子从两人眼前飞过,砰,长箭钉在了支撑蒙古包的柱子上。
一股温烫的液体掉在李犇脸上,“你手受伤了。”
箭从两人脑袋中间的缝飞过,划破了陈昱行正伸过来的手。
“有刺客,抓刺客——”
外面乱哄哄一片,有人开始嚷嚷。
“我去看看。”陈昱行安抚了一声,抓起桌子上的剑冲了出去。
哎,在古代不会武功就像女人一样被保护,真伤自尊,李犇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生怕再来一箭,从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来个穿堂红。
刚进被窝便闻到一股刺激性气味儿,耸了耸鼻子细闻闻,好像是灯油味儿。还没来得及细想,帐边的火已经起来了。
我操,李犇噌地一下从床上滚下来,这他妈的就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啊。
穿衣服来不及,这么跑出去,让外面的人看了,真成了几十万军营的大笑柄,一个赤身luǒ_tǐ的男人大白天从陈昱行帐内冲出来,这这这这这好说不好听啊。
“你可真行?”
脑子一团狗屎的李犇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你……你怎么在这。”
干燥地羊毛地毯、干燥的毡布、干燥的天气、木头桌椅,呼呼的西北风,火势一发不可控制,四处是烧着的羊毛味和浓烟。
“少废话,快走。”明琛伸手抓着李犇就要往出跑。
“等,等会儿。”李犇往自己身上打量了一下。
明琛也看了一眼光溜溜的李犇,再看看扔在地上的湿衣服,已经烧着了,想穿湿的也没有了。
火势越来越大,整个帐子摇摇欲坠,明琛抓起床上烧着一角的被子,在地上扑打了几下,往李犇身上一卷,一手把人扛在肩上,一手捂着鼻子往外跑。
明琛扛着李犇拼命跑,外面乱作一团,救火的,抓人的,乱叫的,瞎嚷嚷的,谁也顾不上谁,谁也没工夫注意从火海里冲出来的两人。不知跑了多远,明琛把李犇连人带被扔在草地上,光溜溜的李犇从被子里掉出来,冻得直发抖。
“你他妈不能友好点儿?”李犇抓起旁边的被子披在身上。
“我不友好?我不友好就该看着你在他帐里被活活烧死。”明琛狠狠地踢了一下地上的草,靴子上的泥甩的老高。
“我求你救我?”想起早上还没了的恩怨,李犇也怒了。
“你光着屁股在一个人男人帐里还有理了?”明琛眼睛里腥红越来越浓。
“关你屁事。我爱在哪儿在哪儿,总没光着屁股在一个女人帐里。”李犇反唇相讥。
“我光着屁股在女人帐里了?”明琛拳头举过了头顶。
“不知道,请对号入座!”李犇掀开身上的被子,站了起来,“怎么?又想打我?站起来让你打,省得你弯腰。”
“你!”明琛举着的拳头咔咔作响,眼睛气得往外冒了一寸。
“舍不得打是吧?那我别整天耀武扬威。”李犇转身就往军营方向走去。
“你给我站住,你去哪儿?”明琛狠狠一甩手,把拳头收回。
“去——裸——奔——”李犇头也不回,大声道。
“不知羞耻。”明琛低吼一声,脱了身上的棉袍,几步冲到李犇身后,用衣服把人裹得严严实实,呃,起码关键器官都在衣服里面,只有两条修长、笔直、白皙、长满汗毛的美腿,露在空荡荡的袍子之外。
两腿一虚,离了地,李犇不耐烦地看着明琛,“你到底几个意思?”如果让姓明的这么抱着回军权,也不比自己裸奔着大义凛然地回去好看多少,自己故作镇定地裸着回去,可以顺嘴胡诌,说自己冬泳去了,衣服被风吹进了湖里云云,那也是个顶天立力真男儿的形象。这样裹住另一个男人的袍子被抱着回去,纯小倌行径,难堪至极啊。
“放我下来。”李犇挣扎道。
“你没穿鞋,地上凉。”明琛抱得更紧,丝毫不给李犇挣脱地余地。
“姓明的,你要这样带我回去,我就一头撞死。”李犇两个白眼直往上翻。
“好,那就不回去。”说着,往军营的反方向走去。
一声口哨,扑腾扑腾的马蹄响起,白龙从远上屁颠屁颠地跑地来。走近一看,马脖子上还挂着包袱,这是一场有准备的救人?
明琛从包袱里找出一套李犇的衣服、靴子,扔在李犇身上。
李犇磨着牙,把衣服鞋穿戴整齐了。
马背上的明琛正伸手看着李犇,“我说过,你不想走,我不会勉强你。”
这是不勉强?明明提前都准备了,也不先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