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燕扬风抠抠眼角道:“既然如此,那臣弟就不久留了。”
继而又看向叶怀青,别有深意道:“小怀青呀,我们来日方长,切莫忘了今日之谊,改日再聚。”
聚个鬼啊。叶怀青应了声:“五王爷慢走。”
西陵王这一走,燕扬冽便毫无预兆地掐过叶怀青的脖子,力气不减往日:“贱人,你最好如实坦白,你和西陵王之间,有何暗档?”
“屁。”叶怀青涨红了脸,艰难道:“你少含血喷人,放开我。”
燕扬冽冷哼一声,松开了手:“哦?那你告诉本王,这盘棋局,你应了什么赌注?”
“你派人监视我?”叶怀青咳嗽着反问。
“你若不说,本王这便带你去刑牢,大刑伺候,如何?”
“你们王爷怎的一个个都那么喜欢威胁人。”叶怀青顺着脖子说:“王爷既然知道我和西陵王下了赌注,是何赌注,王爷又岂会不知,何必多此一问?”
“先前本王还对你失忆一事有所怀疑,眼下,你还想狡辩什么?”
好家伙,原来之前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试探他。
叶怀青深吸一口气道:“我是和西陵王以出府为前提下了赌注,但后来我又后悔了,恰好在我棋局落败之际,王爷也来得及时,这个赌注,便是废了。”
“你为何后悔?”
“因为,”叶怀青叹道:“因为我是王爷的小妾的啊,自然要守妾道,勾三搭四什么的,即便我已经不喜欢王爷,那也不是我如今的行为作风。”
燕扬冽低声一笑:“你以为本王会信你的话?”
“王爷,我句句属实,绝无谎言。”叶怀青又无奈道:“算了,事到如今,怕是王爷不会再信了。说来说去,我也就那么几句话。不过,有一点王爷大可以放心,之前我答应过王爷的事,说到做到。王爷一天不休了我,我便留在王府一日,王爷想怎么利用,只要不取我性命,绝无怨言。”
这话说的,够真诚了吧。
燕扬冽抿紧了唇。
不知为何,从始至今,叶怀青所言,他明知半真半假,可叶怀青却说得那么真恳,他也总想信以为真。
如今的叶怀青,的确和往日大有不同,不管是行为举止还是给他的感觉。
若叶怀青从头到尾没有失忆,而是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可那双总是清清爽爽的眼睛看他的时候,又根本看不出任何情意。
这到底,叶怀青前后本就是一个人,还是……
数日后,西陵王因所在封地书信告急,三日前起兵回西境。这个消息传到王府时,当夜准备就寝的叶怀青便从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黑衣人手里收到一封信函。
叶怀青打开信函还未看内容先看落款,然而并没有落款。
不过信上龙飞凤舞三言两语字迹清晰,就让叶怀青的眉头大皱。
只道这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小怀青呀,当你收到这封信函,如你所愿,本王已在回西境的路上。
不过我们先前约定的事,并非因此而草率地了结哦,你要明白。
本王说过给你时间,自是算数。但本王给你一年的时间足够考虑,本王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届时本王会再做打算。
只是一年时间一过而你未来,便是本王再归之时。
所以,要么你在一年之内主动来本王怀里,要么届时本王钻进你被窝里,要么助本王一臂之力……
你可要且好生选着,本王静候佳音。
选个毛线,说的倒是没脸没皮,好像他们很熟一样。叶怀青当场就把信函撕成稀巴烂。
还钻到老子被窝里……
要不要写得这么含蓄委婉?
不过话说回来,依信上表达的意思,明显燕扬风是瞧出他对当下的朝廷局势有所了解。
也就是说,若他在一年内投怀送抱,燕扬风可能不会起兵造反;而他若在两年后还未考虑清楚,天下大乱。
至于助一臂之力什么的,难道是要他在一年内想法子牵制住燕扬冽,再杀之以绝后患?
敢不敢再想得他牛逼些?
如此可以说,一切定数,燕扬风是把选择权塞到他的手里。
想到这里,叶怀青又显得很无奈无辜。
这场谋划,明明干他屁事儿都没有。
且这世上的承诺,不是被背叛,就是信守约定。
燕扬风这么做,几分真假,如今不能当面对质,又有谁知道其中的是非。
倘若燕扬风所言是真心实意,可以他现在的身份告诉皇帝或者燕扬冽一年后燕扬风要起兵造反,大概没有人会相信;
若是虚假之情,燕扬风此次回西境的目的难道只是跟他开个玩笑而已?
以燕扬风阴晴不定的性格,绝非如此简单……
叶怀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夜实在太困才勉强睡过去。
接下来几日,燕扬冽在王府与皇宫来回奔波,略显疲惫。